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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該包紮了。
姜漓朝他那條染血浸透,又被剪破了半截的下褲,秀眉微蹙。
「血已經止住了,叫人進來裹傷吧。」
剛起身要走,手腕就被拉住。
「阿漓,這種事叫他們做什麼?還是你來吧。」
姜漓雙頰一熱,扭頭回瞪過去:「裴玄思,你……你別得寸進尺。」
「阿漓,你先別生氣,要裹傷就得……嘖,你想想,叫我在那些奴婢面前脫衣解褲,成什麼體統?」
裴玄思一臉為難地望著她苦笑。
這架勢就像是小時候有求於她的樣子,活脫脫一副無賴相,簡直叫人又好氣又好笑。
姜漓有心不理他,掙了幾下沒掙脫,怕糾纏個沒完,於是沒好氣地一甩手:「好了,好了,你自己脫!」
話音未落,裴玄思就響亮地應了一聲,自顧自地動起手來。
她背著身,耳邊聽著脫衣解褲的窸窣聲,臉上那股熱怎麼也消不下去,反而越來越兇。
他雖然傷得厲害,動作倒依舊利索,很快就聽到衣物落地的悶響。
姜漓吁了口氣,迤迤地轉過身,就看裴玄思四仰八叉地躺在羅漢榻上,連外袍都脫了,下面兩腿光光,只剩一條短褌。
第58章 意不盡 裴玄思:我的快樂你們想像不到……
姜漓的目光在那兩條健美有力的腿間打了個旋, 腦中便「嗡」的一響,胸口灼燒般的熱起來,人卻倏然發冷。
她籠在袖筒裡手緊攥著, 捏得骨節生疼。
他絲毫沒念著自己這麼不避嫌的給他治傷,已經是逾禮的事, 竟然當面袒衣露體, 連一點避諱都沒有,難道還當是做夫妻的時候無所顧忌麼?
「夫妻」這兩個字在腦中一晃, 那股悶氣更是沖得人發顫。
她和裴玄思不光有過夫妻之名,還有過夫妻之實, 比這更私密的樣子也見了, 其實本來不至如此大驚小怪才對。
可那件原該屬於夫妻間恩愛情濃的事, 卻是她最痛苦傷心的經歷,根本不願意再想起來。
然而在他眼裡,不光這種事, 甚至連她似乎都是可以隨意調弄的物件。
裴玄思根本沒思慮那麼多, 見她肯留下來, 口氣像也軟了, 便更近一步, 故意擺出這副沒羞沒臊的懶散樣兒來。
滿心以為能逗得她羞不自勝, 使小脾氣罵幾句, 自己再照小時候那樣軟語溫存的哄一鬨,便能將兩人之間的隔閡再消除幾分。
但當她轉過身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自己身上時,既沒有羞怯的閃躲,也沒有氣急敗壞的嗔怒,只是微微一愣, 便平靜地轉向他的臉。
「裴玄思,你從前做的那些事還不夠,還要這般羞辱我麼?」
那眼神並沒有凌厲的恨怒,但漠然平淡,卻冷得出奇,讓他也覺得寒意漸生。
裴玄思的笑僵在唇角,滿臉愧疚地垂下眼,悶聲不吭地趕緊去拿剛脫下來的袍子。
那袍子被扔在對面的圍子上,一時之間竟夠不著。
他一邊伸手,一邊曲腿用力,箭傷口子被牽扯著又崩開了,血立時滲了出來。
這回弄不清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姜漓幾無聲息地嘖了下唇,心一軟,上前拿起那件袍子遮在他身上,給傷處重新塗了遍止血的藥膏,這才拿棉紗一圈一圈往上纏。
血腥味兒漸漸淡了,藥膏的清涼似乎這會子才真正覺出來,撕裂的劇痛大大減輕,不再鑽心難耐了。
裴玄思輕舒了口氣,垂眼睨著外袍遮蓋下一起一落的攢動,腿上感覺著那兩隻手分不清溫涼的碰觸,心也跟著砰跳不止。
他舒開眉,唇角噙著笑,卻規規矩矩地坐著,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