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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思並不常動筆,這麼多年來姜漓也見得不多,但條子上那些字的確像是他的筆跡。
況且,前些日子他就暗中進來過,再做一回也沒什麼不可能。
她不由遍體生寒,可又覺得事情十分蹊蹺。
上次他用強侵犯自己時,人是神志不清的,卻仍有本事不傷害那貓兒,也能叫它閉口不叫,這回居然下了狠手,手段殘忍地將它弄死了,似乎不合常理。
再說這兩隻紫金兔毫盞,對她何等要緊,裴玄思最明白不過,其中一個如何被毀,也是隻有兩個人之間的隱秘。
所以他應該很清楚,這兩隻茶盞無論完好還是殘損,對她而言都是一樣,若要動手,自然要一併帶走才對。
更要緊的,裴玄思最知道她的脾氣,用這種威逼的法子,非但不能得逞,反而會適得其反,惹起更深的憤恨。
他真會不擇手段,做出這種事嗎?
姜漓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猜疑,倒像在捫心自問。
但父親的遺物不見了,卻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為了把東西拿回來,她別無退路。
後山附近沒有埠頭,須得繞過兩座小島,到書院外的渡口才行。
為了行走方便,不引人注目,姜漓只得跟迎兒又換上了書院學子的行頭。
她們一路沿著水街走,剛來到那座藥堂前,肖縉雲恰好走下對面的石橋,兩下里迎頭打了個照面。
姜漓此時心急如焚,根本無意見人,想躲卻已經躲不過,只能眼瞧著對方滿面春風地奔過來見禮。
「娘子怎麼在這裡?」肖縉雲瞧她和婢女都是一身男子裝束,還帶著行李,更是奇怪,「該不是……你要離開書院吧?」
這是怕她就此走了,以後不好再見。
姜漓怕他刨根問底,不願多言,只說有事出門,拉著迎兒匆匆便走。
肖縉雲不明所以,但也看得出事情緊急,不免擔憂起來,又生怕像上次一樣說錯了話,惹她生氣,站在那裡欲言又止。
眼見兩人已經上了橋,心裡一急,忍不住衝口叫道:「若有什麼疑難的事,能幫得上忙的,在下義不容辭,定會竭盡全力!」
姜漓聞聲停住步子,暗自權衡了下,回頭咬唇道:「倘若日落時,我還沒回來,便煩勞肖公子告知我義父,請他老人家到我房中看一看,就明白了。」
這話一出口,即便肖縉雲再懵懂,也聽出幾分兇險的意味了,愣了神,再抬眼時,橋上早已不見了人影。
「這,這……究竟什麼事會至於如此?」
他心神不定地自言自語,全沒留意到清著嗓子走近的兩個人。
背後突如其來的咳嗽把肖縉雲嚇了一跳,回頭看見來人,才鬆了口氣,咂嘴不滿:「怎麼又是你們?之前不是說好了麼,別老跟梢似的盯著我成不成?」
其中一人木著臉,神色嚴峻:「臣等也不願著人眼目,但卻得時時護著世子周全,昨日還特地進言過,如今大事未成,世子不宜與任何人深交,以免暴露身份,世子為何不聽勸諫,還要沾惹那女子?」
肖縉雲臉上一紅,趕忙辯解:「她不過是個弱女子,不必像簒逆賊子一樣防著吧,況且她父親當年也是社稷重臣,我幫一幫也在情理之中。」
「世子無故操心別人的事做什麼?」
另一人開口,同樣是不鹹不淡的聲音:「防人之念不可無,就算知根知底,也須警惕人心叵測,世子聽從臣等的諫言,以大局為重,切莫沉溺女色,感情用事。」
肖縉雲被他們這一唱一和噎得滿面通紅,氣哼哼地拂袖要走,腦中忽然打了個激靈,回身凜眉道:「既然我是世子,那說出來的話,你們就得聽從,對不對?」
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