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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忽然鬆開手,回身抓起落在地上的外袍,抖揚開披在肩頭,大步而去。
他轉身之際,姜漓便雙腿打軟,向旁邊軟倒。
迎兒慌忙丟了剪刀,上來扶她,手上卻沒什麼力氣,主僕兩個一起跌坐在地上。
「娘子……娘子你怎麼啦?可千萬別嚇我呀……」迎兒抹著淚,不停幫她撫著胸口順氣。
姜漓木愣的望著窗外,不知什麼時候,月已經沒了蹤影,那幾顆寥落的星也瞧不見了,漫天只剩一片混沌深沉地灰。
夜風呼號,在簷頭瓦楞間拂竄出尖唳的鳴響。
她眸光散亂:「迎兒,你說……我該不該像你說的那樣,還是走了的好?」
第21章 字字錦 一本正經的裴將軍
三更盡頭,夜已經是最深最沉的時候。
風大得出奇,眼瞧著要變天了。
京中各處軍衛衙門異常的燈火通明,從東西坊市到八門城樓,到處都被巡檢的禁軍圍得水洩不通。
神策軍南門直所外,千把號人也早集結待命,儼然大敵將至的架勢。
幾名錦衣小校老遠就望見那道緋色公服的偉岸身影踏著夜色奔來,趕忙過去畢恭畢敬地牽韁墜鐙,簇擁著人進了衙門。
「兄長來得真快,宮裡的旨意也剛到不久。」
一路剛入院,已經換了鎧甲,披掛整齊的張懷就快步從中門迎出來,搭眼瞧見他唇上血痂尤新的傷口,不由一愣。
傍晚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才幾個時辰怎麼就折騰成這樣?
他趕忙揮手叫那幾個錦衣小校下去,自己跟在一旁,瞥見人都走遠了,才好奇地指著自己嘴上對等的地方:「兄長,你這是……」
裴玄思恍若不聞,腳下半步也沒停,徑直朝裡走。
張懷心說這倒像他的脾氣,只是越不說話,就越叫人生疑。
照理他沒有去勾欄酒肆裡品弄風月的嗜好,那些歡場女子也斷然不敢張口咬人。
所以,這傷十有八九還是在家裡弄出來。
八成依舊是為了之前那些事,一邊兀自還生著氣,一邊又不管不顧,急於求成,結果就鬧成了這副光景。
想想這位兄長可真是怪得厲害,就像之前大嫂得病,先是死硬著連瞧一眼都不願意,叫人心都涼了,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又自己偷偷溜過去,在外面守了半宿,也不知圖得什麼。
張懷肚裡不禁暗嘆,這麼忽冷忽熱的,女人能喜歡才奇了。
「兄長莫怪我囉嗦,大嫂也是個烈性子,身子又剛好些,你還是先忍忍,別硬來……」
「你就這麼愛管這事麼?」
話沒說完,一個冷眼就瞥了過來,瞪得張懷噤噤的,語聲登時一噎。
誰會愛管這種閒事,還不是因為他們糾纏不清,總沒個消停,旁人看了都替這兩位難受麼。
他撇了撇嘴,當然瞧得出這是要惱了,識相的不敢再火上澆油,緊隨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亂子出得不小麼?」
走進正堂,甲仗列隊的喧鬧聲都被隔絕在外,裴玄思才開口問。
張懷接過他脫下的公服,放在一邊:「可不。子正那會子,賢德殿有幾個人潛入行刺,明面上說安然無事,可聽宮裡傳出來的訊息,太子殿下該是傷得不輕。」
裴玄思早有預料似的撩唇一呵,又帶著些幸災樂禍的味道:「裡裡外外十好幾班宿衛,還有金槍班、散袛侯、驍騎軍,這麼多人看著,都是酒囊飯袋麼?區區幾個刺客就輕易摸進宮裡去了?」
「誰說不是呢?倘若是咱們今晚當值,就是隻鳥也飛不進宮牆半步。」
張懷也跟著笑,拿起備好的赤鱗明光鎧披在他身上,轉而低聲道:「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