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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懷在鐵柵外站了許久,裴玄思才從氣窗下踱回來。
「見了就見了,沒什麼了不得,既然那麼說了,咱們也不急,索性就靜觀其變。」
張懷糾蹙著眉頭看他:「兄長,你真就信那個昌樂郡主的話,還是你……」
「信?呵,當初在牢城營裡,我就跟你說過,這輩子咱們誰也不信,只信自己。」
裴玄思坐到椅上,端起酒杯飲了半口,抿唇回味。
「之前來不及跟你說,那天我在城外山裡生擒那幫刺客,當時就叫他們寫下自供狀,一份我留著,另一份這會子肯定早就擺到御案上去了,那些人全都是前朝故太子的舊黨,皇帝老兒不傻,想在金殿裡坐得安穩,可得好生掂量掂量輕重。那份供狀就藏在老地方,你要妥善保管,以備不測。」
一口氣交代完,卻沒聽張懷應聲,回頭見他不以為然地生著悶氣,不由也蹙起眉:「怎麼了,聽見沒有?」
「兄長,大嫂為你到處奔波,和那郡主見過之後,人傷心成那個樣子,你就不問一問?」
張懷忿忿不平,語聲也粗起來:「你瞧瞧牢裡這些東西,難道御賜恩賞麼?這都是大嫂費勁心力替你求來的呀!」
裴玄思偏頭睨著他:「既然有心去找她,就算沒有這次,早晚也跑不掉。」
張懷紅了眼,衝口怒道:「兄長!大嫂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你若對不起她,我……我真瞧不起你!」
吼聲在逼仄的牢籠間迴蕩出洪鐘般的巨響,很快又被幽深的巷子吞沒。
裴玄思慢慢轉回頭,漠漠地垂望著手裡那盞殘酒。
「瞧不起?呵,我都瞧不起自己很久了……」
第27章 玉京秋 他魂牽夢縈的人,不見了……
夜風漸起, 順著那溜直欞窗透進來,撩得燭火輕搖。
灰淡的影子壓著一地散落的衣衫,又順勢躥跳上雕花拔步床扭晃不止的帳幔。
匆匆片刻, 顫動便歸於沉寂。
薄紗帳幔被揚手撩開,薛邵廷俯腰拾起短褌套上, 剛要起身, 就被一隻玉筍般的手拉回了床上。
「你今日是怎麼回事?才這三下兩下便不成了,神不守舍的, 只顧想什麼呢?」
徐允貞毫不遮掩的玉體橫陳,支頤乜著眼斜覷他。
這春色無邊的景象, 任哪個男人看到, 都會立時血脈僨張, 把持不住。
可薛邵廷卻慾念索然,眼中甚至沒有一絲微瀾,半恭半笑地扯了下唇角:「這個……臣怕是有些累了。」
「累?」
徐允貞眸色漸沉, 「呵」聲不屑:「這幾日看你還算老實聽話, 才特地準你過來, 居然倒跟我說起『累』來了。喲, 什麼要緊事又讓咱們薛大世子如此勞神吶?」
薛邵廷把那抹笑似模似樣地定在臉上:「郡主這就錯怪臣了, 連著幾日城內城外, 各衛各軍統統都在移防換駐, 繁瑣事多得撓頭,臣兼著東宮六率和北衙大將軍的差事,哪容得了偷閒?」
說著,伸手到她腿上邊揉邊按:「不過麼,沒叫郡主盡興,說到底還是臣的錯, 稍時要怎麼責罰,臣都甘心領受。」
徐允貞的臉色依舊是沉的:「當面嘴上抹蜜,背地裡揣著什麼心思,當我不知道麼?你不過是見裴玄思安然無恙的快出來了,心裡頭不痛快而已。」
她撩挑著眉,眼神冷媚地打量他:「恐怕還得再加上一條,八成是你對本郡主也膩了吧?」
一言不合,刀便亮出來了。
然而,那雙腿仍舊擱著沒動,任由揉捏,這便是沒有動真怒。
薛邵廷臉一僵,略帶委屈地撇嘴:「郡主這可不是冤枉臣麼,早前就已經說過,臣能近身服侍,是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