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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榭的聲音不對勁。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施施然開口:「我快死了。你還不趕緊上來。」
雖說是在開玩笑,但江恆星聽得出來,周榭說話一點力氣都沒有,應該是真的不舒服。
他又想起了剛才郝秘書著急的樣子,心陡然提了起來,對著電話說了句馬上,然後就朝電梯間跑了過去。
電梯走得很慢,幾乎一樓一停。期間不斷有人上下,江恆星從四樓坐到十三樓用了五分多鐘。
他心裡著急,索性在十三樓下了電梯,找到步梯便開始爬。
前五六層還算輕鬆,到了最後三層的時候,江恆星的腿都開始打顫。
等他氣喘吁吁地跑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又被塗雪攔住了。
江恆星舉起手機,氣都喘不勻了:「周總讓我來的。」
塗雪狐疑地看他一眼,剛想給周榭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就見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大門閃開一條縫,周榭在裡面露出半邊身子,對江恆星招招手:「進來。」
江恆星看著他,大腦還未發出指令,腳卻已經不受控制地朝他走了過去。
塗雪看了江恆星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對周榭說道:「周總,需不需要我攔住別的訪客?」
周榭看她一眼,想了想:「行。」
說完後就拉過江恆星的手腕,直接把他扯進了辦公室,甚至還從裡面鎖上了門。
江恆星被他拉著,能感覺出他掌心的熱度,再看看他被汗打濕的鬢角,江恆星想問你怎麼了,剛開口就被周榭突然發力甩在了沙發上。
江恆星沒防備,一頭扎進柔軟寬闊的沙發裡。周榭走過去,在他跟前掐腰俯下身子,一句話不說,只盯著他看。
眼神裡蘊藏了兇惡、委屈和埋怨,要不是真切地看見了他此時此刻蒼白的面板和嘴唇,江恆星真的以為周榭準備擼起袖子揍他一頓。
被他這麼幽怨地看著,江恆星沒來由的心虛,說話的底氣都減了幾分:「你…… 你怎麼了……」
周榭依舊不說話,臉上的汗已經多得開始順著鬢角往下滑。忽然他嘶了一聲,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捂著胃就往下栽,一頭栽進了江恆星懷裡。
江恆星被他嚇了一跳,趕緊坐直了想扶他起來,就聽周榭說道:「別動,讓我靠一會兒。」
江恆星立刻就不敢動了。他的配合極大地取悅了周榭,只見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側躺著蜷縮在沙發上,把頭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江恆星:…… 這……
腿上驟然放了個腦袋,江恆星覺得癢,但又不敢動,兩隻手也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索性高高舉起來,投降似的。
扛過了那陣疼勁兒,周榭眼皮撐開一條縫,悠悠地籲出一口氣:「疼死我了。」
他的手還捂在胃上,一下一下輕輕揉著。
揉了半天,發現枕著的人一動不動的。他瞥了一眼江恆星,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是什麼姿勢,《舉起手來》?」
江恆星有點尷尬,舉在半空中的手捏成了拳頭,又欲蓋彌彰地撓了撓頭。
周榭直接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了下來,壓在自己身側,咕噥了句:「傻乎乎的。」
江恆星:…… 不跟病人計較。
「現在好點了嗎?」 江恆星低頭看他的臉,感覺微微恢復了點血色,沒那麼慘白了,便探身去桌邊抽了幾張紙,一點一點地幫周榭把鬢角的冷汗擦乾淨。
周榭很久沒被人這麼用心地照顧過了,嘴角在江恆星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勾了起來。
等給他擦完汗,江恆星又問:「要不要喝口水?」
「不喝。」 周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