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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實在是太寂寞太難熬了,心臟每一刻都劇烈疼痛著,他必須要找一個人陪他一起來熬過這種疼痛。
燕寧很狡猾,儘管欽容將他困在了北域,短時間內卻還是沒能把他抓回。欽容的耐心很快耗盡,所以他決定親自去抓。
開棺,將鶯鶯小心的從棺材中抱出來,欽容為她捋了捋頰邊的碎發,披上厚實的狐裘外套道:「不是總想著出宮看看嗎?」
「太子哥哥今日就帶你出宮。」
若是你能醒來,孤甚至都可以允許你每日出宮,哪裡都可以去,就算你日日住在攬月館,孤也可以不管你。大不了,他陪她一起住在那裡。
無論欽容如何承諾,鶯鶯都不會再睜開眼睛看他,這讓欽容本就疼痛難忍的心臟變得更疼,他恍惚覺得被一箭刺穿心臟的不是鶯鶯而是他,不然他的心怎麼會疼的這麼厲害呢?
自鶯鶯死後,欽容不理朝政再也不上朝,每日只想著陪鶯鶯或是殺人。很多人都說他瘋了,其實他沒有瘋,此時擁抱著鶯鶯的屍體他無比清醒,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又如何去做。
那群暗衛抓了燕寧幾日都沒能把人抓住,欽容親自出來抓,只用了一日就將燕寧逼上絕路。
雜草叢生中,欽容懷抱著鶯鶯每一步走的緩慢,前面燕寧蹌踉跑著,他喘息的聲音很大,任誰都能聽出他有多害怕。
……前面已經沒有路了。
燕寧躲無可躲,無力跌坐在斷崖前,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努力的活著想要當上南音的君王,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有朝一日可以回家。
回家,他只是想回家啊……
眼看著欽容一步步逼近,燕寧拋下自尊對他跪下。他用力對欽容磕著頭,顫著聲音討饒:「燕寧無意殺害皇后娘娘,求陛下饒燕寧一命。」
欽容噗嗤一聲笑了。
「饒?」在燕寧面前站定,他輕輕吐出一個字笑意濃鬱,「饒了你,孤的鶯鶯就能活過來嗎?」
此時鶯鶯的屍體就躺在他的懷中,哪怕身體還能保持柔軟,那冷冰冰的體溫卻比雪還讓人寒心。手指輕勾鶯鶯的一縷頭髮,他悠閒的抱著鶯鶯欣賞斷崖上的景色。
「繼續磕。」
「孤讓你停了嗎?」好似看不見石面上的血跡,欽容讓燕寧用力磕著頭,一刻不停的磕著頭。
額頭被磕的血肉模糊,到了後來燕寧頭腦發暈已經撐不住了。當他意識模糊倒在一旁時,欽容用腳踩住他的臉,傾身低問他:「……痛嗎?」
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痛感,燕寧噴出一口血怕的渾身發抖,他澀聲吐出一個字:「……痛。」
「可孤的心裡比你還要痛,痛上千倍萬倍。」
腳上使力,燕寧的面容在欽容腳底開始變形,毫無尊嚴滿滿的狼狽。燕寧全靠回家的念頭才活到至今,他仍舊不死心的說著:「只要陛下不殺燕寧,燕寧願給您當牛做馬……」
「孤的確不會殺了你,可也不需要你當牛做馬。」
雪不知何時又下大了些,欽容擔心鶯鶯著涼,就收回腳將人又往懷中藏了藏。若是她此刻是醒著的,定軟綿綿求著他快些離開這荒涼的斷崖。
【太子哥哥,這裡究竟有什麼好看的呀。】
【鶯鶯餓了,咱們回宮好不好?】
「好,咱們回宮。」
「太子哥哥回去抱著你睡。」欽容低低迴答著鶯鶯,在轉身離開時,淡聲吩咐暗衛:「把他拖回宮,不要把人弄死。」
記住,是拖,他要讓燕寧毫無尊嚴活著。
07殺孽。
燕寧逃了。
在欽容抱著鶯鶯回宮後,一群黑衣人重傷了欽容的暗衛,將燕寧從他們手中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