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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樓下停好，柏池看出她沒有挪動的意願，卻還是忍不住問：&ldo;上去看看？&rdo;

&ldo;不去。&rdo;方疏凝緩緩搖著頭，又加了句，&ldo;我在車上等你。&rdo;

柏池斂起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沒說什麼，關上車門。

方疏凝其實有些累，很想小憩一會兒，打了個呵欠，不由自主地闔上眼。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耳邊不停敲打，她煩躁地轉了個身，聲響依舊未停。

猛地睜開眼，緩緩看向窗外。

手支著頭，靜靜打量正在輕叩車窗的南婷，說實話，她今天並沒有什麼心情應付她。

可也抵不住別人的契而不捨，大有不回應就將車窗敲出個洞來的架勢，方疏凝沉吟片刻，一把按下車窗下落健，語氣不善：&ldo;幹嘛！&rdo;

南婷愣了一瞬，其實她一開始並未認出方疏凝，畢竟對方幾乎把臉遮了個完整，只不過是看見柏池的車停在這兒，而駕駛座上又無人，抱著打探的念頭才過來的。

如今對上她的眼，外加聲音特點，這才辨認出來，面色卻更不好。

&ldo;柏池呢？你怎麼在他車上？&rdo;

方疏凝壓了壓帽簷，斜睨她一眼，哼笑一聲，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卻也正是&ldo;關你屁事&rdo;的意思。

南婷也沒指望她能答覆，往四下看一眼，意有所指般問：&ldo;聽說你也住這兒？我們這兒的房子可不好搶吧？&rdo;

方疏凝懶洋洋地回視她，面色無瀾：&ldo;誰跟你說我住這兒？&rdo;

南婷詫異道：&ldo;你不是說，和柏池是鄰居？&rdo;

她輕哼一聲：&ldo;你不知道他最近沒住這兒？&rdo;

南婷是知道的，也聽陸放提起過，柏池現在幾乎都回了本家。

她想到什麼，臉色明暗交錯，看她的目光也帶了些猶疑。

方疏凝繼續不緊不慢地道：&ldo;捱得太近也不好，天天都能見著，看了二十幾年都快看膩了……&rdo;

她一針見血地戳破南婷長久以來自以為資本的底氣，不就是仗著和他認識的時間久嗎？可殊不知還有比你更久的人。

所謂打蛇打七寸，正是這個理。

&ldo;有事？&rdo;

柏池提著箱子走近時，看向站在自己車邊的人，語氣從容。

方疏凝從後視鏡裡看他一眼，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剛才的話，聽到也沒關係，只要他不主動提起，她也樂於粉飾太平。

車窗合上，她懶得聽他們寒暄。

柏池上車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不過這傢伙一向善於偽裝，她還是決定按兵不動。

&ldo;時間不早了，去吃飯吧。&rdo;他提議。

&ldo;行啊。&rdo;

&ldo;想吃什麼？&rdo;

&ldo;隨便。&rdo;

柏池沒再問，直接開去了一家他們以往常去的日料店。

服務生一走，門一關，狹小空間內只剩他們二人，這一頓飯兩個人話都很少，不似從前插科打諢，就連針鋒相對也不曾。

方疏凝這下確定，他百分百是聽見了。

前臺結帳時，有人認出柏池，熱情地上來打招呼。

方疏凝在一旁玩手機，隨意看了一眼，是高中時候隔壁班的班長，也是辯論社的成員，貌似還是學生會的什麼幹部。

不過對方並沒有認出她，只不時投過來充滿八卦意味的幾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