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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疏凝吐掉泡沫，口齒不清地問：&ldo;冷戰阿姨？&rdo;

周女士一掌拍在她額頭上：&ldo;沒大沒小。&rdo;

她哼笑一聲，繼續刷牙。

周清筠不放心，繼續道：&ldo;老爺子近些年來精神可不比以往了，你多順著他的心意，別惹他不高興。&rdo;

&ldo;我什麼時候惹過爺爺不高興了？他最喜歡的就是我好吧？&rdo;

周女士睨她一眼，出言嘲諷：&ldo;那人家叫你約上阿池一起你怎麼不聽？&rdo;

方疏凝不說話了，專心致志地洗臉，清水一下下拍在臉上，裝聾作啞。

坐在車上已經是半個小時後，她正準備發動車子，侯秘書打來電話。

&ldo;小姐，您出發了嗎？&rdo;

她偏頭夾著手機，將車子開出車庫，順嘴答：&ldo;出門了，爺爺在催我了嗎？&rdo;

&ldo;不，不。&rdo;侯秘書立刻道，&ldo;您小心開車，安全為主。&rdo;

她聞言，莫名想發笑，侯秘書總是這般數十年如一日地強調安全，小時候沒少操心過她和柏池，且忙於替他們收拾各種各樣的爛攤子，搞的白頭髮都多了不少。

&ldo;我是想問，您是和少爺一道過來的嗎？&rdo;

&ldo;啊……&rdo;方疏凝舔舔唇，&ldo;怎麼？&rdo;

侯秘書在電話那頭斟酌措辭：&ldo;您知道的，老爺十分疼您二位，若您回國後頭次過來，卻沒有和少爺一起，老爺恐怕會多想。&rdo;

&ldo;我知道了，謝謝你，侯叔叔。&rdo;

她掛了電話，將車停在路邊，在駕駛座上深呼吸幾下，而後推門下車。

開門的人是柏家的阿姨，一見她就笑著道：&ldo;少爺很早就出門了，現在還沒回來。&rdo;

方疏凝乾笑兩聲，一邊退回一邊撥柏池的號碼。

&ldo;找我？&rdo;

清冷又不帶波瀾的聲音，似乎並不驚訝。

&ldo;你在哪兒呢？&rdo;

&ldo;有事？&rdo;

方疏凝咬了咬下唇：&ldo;我記得你前兩天說，要抽時間去看看長輩？&rdo;

&ldo;哦……&rdo;柏池意味深長地答，&ldo;我有說過嗎？&rdo;

方疏凝暗自磨牙，不得不顧全大局，語調儘量溫和：&ldo;我現在要去看爺爺，你要不要考慮搭個順風車？&rdo;

&ldo;今天已經有安排了……&rdo;

方疏凝沉吟兩秒，冷笑：&ldo;是嗎？那不打擾你了。&rdo;

話是這樣說，卻沒有結束通話電話，依舊保持著貼於耳邊的姿勢。

雙方靜默數秒。

柏池終於報出一串地址，並甩下四個字。

&ldo;過來接我。&rdo;

方老爺子早些年在長濘可是光輝偉大形象的代表，得過的獎牌獎章一面牆也擺不完，身上的榮譽稱號更是數也數不清，壓得身子都重了不少，從來都是活在傳說中的人物，外人提起他向來也是又敬又畏。

可人固有一老，尤其是方老太太去後，老爺子身子也日漸不如以往硬朗，便從喧囂浮華的都市搬離，如今長居在秋樟山的別墅，一眾僕人警衛照料著，日子過得悠閒自得。

只是苦了方家人，每每去看他，都要長途駕駛數小時。

方疏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