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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遊看上去一點都不激動。在眾人高昂的情緒中,他別過臉去,翻了個不易察覺的白眼。這幫賺死人錢的傢伙。
「哇!他跳了!」
攝影師完全沒被她影響,鏡頭緊緊跟牢那飛下高塔的人影,最後定格在遮擋住墜落地點的山石上。
「走,五分鐘內換地方還能拍到他消失的身影!」場務招呼大家上車,他們馬上要移動到可以拍到山石後的區域去。
賀敏坐在鏡頭前,臉上是遮掩不住的興奮,完全沒有看到他人死亡之後該有的震驚。
她對著鏡頭說:「五分鐘內詠博士的身影就會消失了!到時候四處飛濺的鮮血都會一併消失,無影無蹤。這就是本期的節目的重點內容,等會兒我們會轉到場外的講演室請專家來分析這一情景。」
賀敏還在電視裡嘰嘰喳喳,屋裡昏暗,屋頂瀰漫著一層煙霧,半掩的窗簾裡透進來一絲兩絲光,有人坐在桌前,煙是從他手指上冒出來的。
南樂生坐在桌前抽菸。
面前的菸灰缸裡堆疊起一座煙屁股山,一根戳在另一根上,彷彿是過節家裡會點的焰火柱,底盤大,上頭窄。
這根吸完了,他叼著菸頭,同時調低了面前的直播影片的音量。賀敏的嗓子一喊起來就會破音,別提有多難聽。他收了桌上資料,全部扔進陽臺上的火盆裡,把嘴裡的菸頭吐到資料上,資料便自覺地燒了起來。
他想了想,還是蹲下去,伸手從火盆裡扒出一張燒了邊角的照片,小心地把一名年輕男子的肖像摳下。
照片中的年輕男子,正是剛剛從塔上跳下的詠山眠。
照片上的他在笑,南樂生回頭看電視,哪裡還能看到他的畫面,早切進演播廳了。
資料燒得差不多了。
南樂生返回屋內,把手機,充電器,個充電寶和看起來匪夷所思的幾個小儀器扔進防水揹包裡。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手機就像和他說好似的,開始抖動。
「餵?」南樂生沒看來電,接起電話。
那頭客客氣氣地想和他商量什麼,可他並不領情,笑著拒絕了對方。那人還想說話,南樂生直接撂了電話。
他坐在室內,尋思著吃桌上哪個味道的泡麵,又望了望放在門口的行李包,掏出口袋裡的鑰匙,從上頭拆下大門的,放到了門口第三個花盆裡。
面好了,他返回屋內,拆開一次性筷子正要開吃,門口就傳來了急切的敲門聲,砰砰砰,砰砰砰,南樂生腹誹,怎麼像討債似的。
他神情淡定,理了理頭髮,走過去開門。還沒等他打招呼,五個身穿黑色套裝的人就強硬地將他扯出門來。
門口站著一個人,穿一身定製的休閒制服,滿頭金髮,笑容可掬,是個白人。
他晃了晃手機,說道:「南樂生,你不能這樣不顧同僚情誼啊。」
南樂生「呵呵」笑道:「我可去你的同僚吧。老梅,你怎麼跑這兒來了?看這架勢,是不打算讓我把泡麵吃完了吧?」
金髮男人對「老梅」這個稱呼無動於衷。
他點頭,不是沖南樂生,而是對著周圍幾個壯漢。周圍幾人得令,立刻上前架住南樂生,彷彿拎貓似的把他抓牢了——這些人都接近兩米,一米七九點五的南樂生對他們來說的確很好拎。
梅勒斯說道:「吃什麼泡麵呀?我請你喝紅茶。還有馬卡龍,我知道你喜歡。當年部隊裡就你稀罕他送你的這種娘裡吧唧的玩意兒……」
「梅勒斯,」南樂生懶洋洋地開口,他咧嘴一笑,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茬,「你做個人吧。咱們不是同僚是什麼?況且你這次請我出山,背後肯定有人交代過,你該注意什麼,乖一點,別逞強了啊。」
梅勒斯被他一嗆,臉色稍變。揮揮手,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