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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胥乃是情同手足的至交?&rdo;
申包胥一愣。他冷笑兩聲,道:&ldo;從前我與伍子胥確為好友。如今各為其主,必不辱使命。他日如與伍子胥戰地相逢,申包胥不會手軟的。&rdo;
&ldo;如此便好。&rdo;
&ldo;就此告辭。令尹,好自為之。&rdo;
&ldo;送申大夫出營!&rdo;
申包胥走了。
囊瓦餘怒未消,胃膈脹滿,兩肋夾痛,二目紅赤。頡乙好心說,願為令尹舒一舒肝鬱之氣,被囊瓦轟了出去。
當晚,囊瓦召心腹之將和大夫議事。
他已經決定,不把破吳的第一功讓與沈尹戍了。
他想他絕不能給惡虎插翅。他想他可不是痴呆村夫。
心腹之將射延,心腹謀士大夫史皇,還有武城黑大夫,聚在一起,意見幾乎是一致的。大夫史皇直陳利害:倘若聽憑左司馬沈尹戍指揮方城主力,南下從背後攻打吳軍,乃是司馬獨自攻克吳師,還有令尹囊瓦您什麼事?司馬從背後擊吳,兵力不會有什麼損傷,而囊瓦這裡正面破吳,兵必受損,與其受損,不如速戰速決,獨得其功,朝中謗議自會消解,沈尹戌也休想得勢。武城黑大夫則指出:吳軍戰車都是木製轂輪,而楚軍的車轂,全都裹了皮革,吳軍的車轂不怕水浸,而楚軍車轂上的皮革泡軟了,就轉也不能轉了,還打什麼仗?射延則將親自取得的軍情一一分析:吳軍立足未穩,糧草接續不上;吳軍軍中多疾患,士氣不揚;吳軍退後三十里,虛張聲勢,不敢立即交戰……
囊瓦就要下定決心了,話到舌尖,又收了回去。
性格暴戾乖張之人,其實都是膽小如鼠之徒。頃刻間的暴怒和不計後果,其實都是假象。
囊瓦:&ldo;容我再思量思量。&rdo;
囊瓦走出軍帳。
一眼望見營帳前,高高掛起的蔡國將軍鑒的人頭。怎麼,那個死人的人頭,原本是血肉模糊,一片混沌的啊,莫非將軍鑒臉上的血痂全部剝落了?月光之下,那張慘白慘白的臉似乎在抽搐,在痙攣,在呼吸?那張臉,原本是朝著江北,用以震懾吳軍的,現在怎麼轉向了西北,朝向了蔡國的方向?還有那雙不肯閉上的眼睛,拼命地睜得又大又圓,木然地眺望著煙雲浩蕩的遠方,好像有許多的話要說,許多的情要訴。
將軍鑒想家了嗎?
一陣秋風掠過,囊瓦心驚肉跳:&ldo;哦?他‐‐在咳嗽?&rdo;
是。是在咳嗽。
咳嗽的聲音短促而且沒有氣力。
是乾咳。
射道:&ldo;令尹,士卒們說,到了半夜,可以聽見死人的頭在哭。&rdo;
嗚嗚的。
不是真地在哭麼?
囊瓦目瞪口呆,汗津津的手不由自主地去握了佩劍。
射又說:&ldo;還說將軍鑒的頭顱有時候在夜半深更唱歌,唱的都是很悲傷的蔡國的調子。&rdo;
&ldo;蔡軍思歸了麼?&rdo;
也許是。
囊瓦離開了那讓他心悸魄動之地。
有土卒來報:
對岸,江北,吳、唐、蔡三國聯軍正在調動,蔡昭侯的軍兵向蔡國方向移動,唐成公的軍隊在向唐國的方向後撤!
看來,三國聯軍產生分歧了;看來,唐蔡兩軍頂不住了;看來,吳軍已成孤軍!
囊瓦聽了,微微一笑:
&ldo;天助囊瓦!天助囊瓦!明日強渡漢水,明日大破吳軍,取闔閭首級做酒觚!&rdo;
囊瓦就這樣決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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