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2/4 頁)

&ldo;七小姐身子骨差，你走得時候記得挑平整點的路，別顛著我家小姐了。&rdo;

她並沒有篤定了那人就是府裡找來的人販子，她只是知道隨便什麼理由她都可以被人賣了去。就如她的婚嫁，也是幾兩銀子就可以決定的事情。她聽見車把式阻攔春嫂子上車的時候只是覺得有些古怪而已，她不敢託大，才給自己留了後路。

反正煙煙一直都是叫著自己姐姐，她從來不會叫一聲七小姐的。就如上世，她哭著問煙煙為什麼出賣的時候，煙煙說她，憑什麼你就是小姐我就是丫鬟，論長相論品行我哪裡比不過你，你哪裡配讓我伺候你了？

阿伊回想起這些，心裡好受點了，因為煙煙只要叫一聲七小姐，在車把式叫她小姐時稍作一點反抗而不是開心，她就不會有此劫難。

她現在想起來渾身還是一陣惡寒。天快黑了，她必須趕快回家了。她這麼督促著自己，緊了緊小包裹，辨認著來時的道路，跑了起來。

母親並不知道今晚阿伊回來，家裡門插得緊緊的，屋子裡有一點燈光，阿伊大聲敲著門：&ldo;娘親，娘親，阿伊回來瞧你了。&rdo;

妍姜開啟屋門，驚喜地看著女兒一個人灰撲撲地站在門外。她也來不及問，一把抱起孩子親了兩口，就把孩子抱進了家門。燒了一鍋熱水，把女兒放進捅裡好好洗了通。

&ldo;娘，父親給阿伊許了人家了，阿伊就說回來看看你……唔，娘搓得輕點，阿伊皮疼了。阿伊就坐了馬車來了，那個車把式看上去可兇，然後阿伊的小丫鬟就說要看耍猴的，阿伊也想看，後來那個車把式就抱著阿伊的小丫鬟走了。阿伊看車把式可兇就不敢叫。沒人駕車子了，阿伊就只能背著包裹自己跑回家了。&rdo;

妍姜嚇得唇都白了：&ldo;你說那個車把式把你的丫鬟抱走了？&rdo;

阿伊輕輕點點頭。

&ldo;天啊，我……我要呼吸不過來了。&rdo;妍姜白了臉，果然胸口一陣陣起伏著，她的手抓撓著衣服，十分難受的樣子。

&ldo;娘……娘……&rdo;阿伊伸出柔嫩的手指，摩挲著妍姜的臉，&ldo;娘哭什麼了，阿伊在府裡可好了，父親還給了阿伊好多書念，阿伊還有自己單獨的屋子，姐姐們還帶阿伊釣魚玩了。&rdo;

妍姜呼吸稍稍緩和了點，她從桌子上找來了自己的酒瓶，喝了點。起伏的胸膛才好轉了點。

&ldo;父親待阿伊很好麼？&rdo;

阿伊點點頭：&ldo;是啊，父親很好的，還檢查阿伊功課的。&rdo;

妍姜這才放下心來，撫摸著阿伊的額頭：&ldo;黃郎待你好，你娘親就放心了。&rdo;

沐浴罷，喝了湯吃了餅，妍姜把床褥鋪好，然後把阿伊抱上了床，夜風從木窗子外吹進小樓，母女二人偎依在簡陋的榻上，比府裡的夜晚要踏實多了。

妍姜摟著阿伊，撫摸著阿伊的臉蛋，眼圈紅了，說道：&ldo;阿伊長大了些了。&rdo;

&ldo;娘，阿伊給你看阿伊繡的東西。&rdo;說著，阿伊把一直隨時拿著不鬆手的包裹開啟來，把千辛萬苦繡好的瓔珞拿了出來鋪在床榻上。

妍姜接過阿伊的瓔珞，舉過來用油燈照著看，這一看，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ldo;阿伊的繡工真好。這才去了不過多久，怎的繡出了這般漂亮的繡品！&rdo;

&ldo;都是府裡的姐姐教的。&rdo;阿伊開心地說，&ldo;她們看阿伊長得可愛，就不忍心欺負阿伊了，她們懂得的，會的，也都教阿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