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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匿捏著一支煙,喪失痛覺的人生生將菸蒂掐滅在手心。
初春的晚風卷落葉,從許匿腳邊飛過。
然後是一陣窸窣聲,待到他轉頭時,一群身著警服的人已經將他包圍。
「我是壹京刑警隊警察李輝,現在我們懷疑你在一起肇事逃逸案中存在巨大嫌疑,請和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許匿摘下帽子,路燈的光終於灑在他臉上,「我自首。我蓄意謀殺了兩人,並於倫敦傷害一人。」
李輝沒有絲毫遲疑,直接拿出手銬將他逮捕。
警局,訊問室。
灰色的吸音棉附著牆面,使得本就狹小的房間更顯漆黑壓抑。
李輝皺著眉翻看卷宗,眉心都開始微顫,「那我們正式開始。從你的名字開始說起。」
「我叫許匿,二十九歲,姚餘泉山村人」
「畢業於壹京舞蹈學院芭蕾系,後考入壹京芭蕾舞團,先後任群舞演員、主舞演員,舞蹈編導。」
李輝手指叩了叩桌子,問道:「你從小學習芭蕾,並且也一直以芭蕾為職業前景發展,為何後來會轉型做編導呢?」
「因為那一年我從舞臺上摔了下來,脊椎受傷的舞蹈演員,是很難再有任何突破。所以,我便轉型做編導。」
「那現在講一講你和死者之間的關係吧。」
許匿眼中劃過寒光,嘴角是冷意微笑,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絲毫愧疚。
「翁香雲是舞團的副團長,我和桑晚蔚是大學同學。她們兩人狼狽為奸,實在該死」
「許匿,注意言辭。」
那是許匿考入京芭第一年,是同期中最刻苦的一個。也被黎之槐賦予眾望,僅用了三年時間,便從群舞升至領舞。
他的天賦可以說是最好的,而更可貴的他還比旁人都刻苦。
能吃苦,也是一位優秀的舞蹈演員必須具備的品質。
「翁香雲是桑晚蔚遠房表姑,團裡很少人知道,但都知道她明目張膽給桑晚蔚各種資源。大型舞劇是她,領導接見也是她。而這一切原本都該是我。」
李輝抓了抓頭,「你是男演員,她是女演員,這也會資源互撞麼?」
「因為我和桑晚蔚有著私人恩怨。所以凡有她的表演,幾乎是不會有我的。」
「說說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
「當年,我們一起考京芭時,桑晚蔚原本不在入選名單中,是翁香雲動用權利,讓她頂替了我。結果我最後又被破格錄取,便常被桑晚蔚針對。」
這一部分許匿有幾分隱瞞,他真正和桑晚蔚徹底決裂是為了宜笙。
但他此時要做得就是將所有宜笙存在的情節排除出去。
「我是從大山裡考出來的寒門,她們這樣對我,無疑是殺我。」
「那你完全可以舉報此類行為,為自己維權,而不是走到極端。」
許匿冷笑,看向李輝的眼睛,就像冷血動物的眼,「警官,這裡是壹京。講究錢和勢力,我父母都是菜市場賣菜的,我拿什麼去維權。」
「那你殺人,徹底毀了往後的人生。如此極端的行為,就對得起那麼努力考出大山的自己,和辛苦供你的父母麼?」
許匿向後倚住羈押椅,一向好脾氣的人臉上少有的殺意騰騰,「我摔下臺骨折重傷,徹底失去往後的舞臺,就是桑晚蔚故意為之。」
「儘管這件事證據確鑿,可還是因為有翁香雲的壓制,到現在舞團內都沒人知曉此事。我父親為了供我讀書,確診癌症不捨得去治療,我媽媽為了我去討要說法,被氣到當場腦梗死亡。」
「我僅僅是讓她們一瞬間死掉的,這樣還不夠仁慈麼?」許匿張開自己的雙手,分明乾淨的手心卻又似血跡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