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怒了,所有人都怒了(第1/4 頁)
‘孩子,永遠都不要忘記,我們軍人的責任。’
年幼時,正準備上學的凱末爾,接受了父親的叮囑。
‘是什麼呢?父親。’
那個時候的他還不能理解。
軍人,不就是上場殺敵,為蘇丹打下更多的領土嗎?
這不就是軍人的職責嗎?
一直以來,身邊的同學都是這樣認為。
就算不是為了蘇丹,也是為了自己才對。
可是,他的父親,卻以另外一種形式講述了何為軍人。
‘是守護,我孩子。’
粗糙的手掌,撫在凱末爾的臉上。
那一日,是陰冷的至冬,凱末爾卻感覺到手掌上的溫暖。
‘不要忘記了,軍人的責任是為了這個國家的人民。’
‘不要……忘記了。’
嘭!
大門,轟然關上。
守在門口兩側的護衛,立即轉過身,朝著從裡面出來的人敬禮。
能夠加入這場會議的人,都是身居高位,又或者十分重要的人物。
很顯然,眼前這人也同樣如此。
可是,這兩位護衛卻感到了詫異。
那雙凌厲的眼眸,散發著一種近乎於悲痛的失望。
緊接著,便是會議室內的怒吼。
“滾!你這無能且懦弱的膽小鬼!”
彷彿是一頭正在咆哮的野獸那般,嚇得這兩名年輕的護衛身子一顫,差點沒被嚇到槍給掉下來。
回過頭,他再一次看向這扇半掩的大門,凱末爾雙眼一凝,冷哼一聲,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因拒絕他們對民眾開槍而被視為短見,懦弱。
如果真的是短見懦弱,那麼他寧願如此。
身為軍人,就應該如此才對。
可惜啊……
他緊握著拳頭。
春末的冷風,吹散了他腳邊上的落葉。
看向頭頂的夜空,滾滾濃煙又不知從何升起。
難道說自己加入這個黨派,真的錯了嗎?
想當年,正因為蘇丹的暴政,他才決心加入青年土耳其黨。
因為他們講究的是科學。
科學才是生產的根本。
然而,當他們執政之後,卻大肆收刮民脂民膏,甚至還推廣泛突厥主義。
這樣的行為,與蘇丹又有什麼區別?
現在的自己,又與那劊子手有什麼區別?
看著自己的手,明明什麼都沒有,他卻覺得,上面沾染了鮮血。
現在的自己,又要何去何從?
風,再一次吹拂而過。
他的思緒,已經陷入了迷茫。
…………
這場人民運動不單讓伊斯坦布林進入戒嚴,就連遠在德國的恩維爾,也受到了驚動。
他知道,自己必須回去。
但回去總得有些時間,在這個缺乏遠距離及時通訊的年代裡面,一來一回,恐怕會讓他錯失很多良機。
所以在回來之前,恩維爾給伊斯坦布林這邊發了一份電報。
電報很短,總結而言只有一句話。
‘鎮壓,不惜一切代價地鎮壓暴亂。’
在得到恩維爾的允許之後,身為三巨頭之一的傑馬勒帕夏立卻仍有些猶豫。
他認為一旦開火,將會將他們推向奧斯曼人民的對立面。
可是,三巨頭本身就是三個人的意思。
在恩維爾不在的時候,傑馬勒帕夏負責內政,而另外一個頭目穆罕默德·塔拉特則負責軍隊。
所以就算傑馬勒帕夏反對向百姓開火,但擁有軍隊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