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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皮囊看起來最近才被使用過,卻又經歷頻繁褪殼,若畫骨真是所謂張寡婦,的確對得上。他想了想,反而不理解那畫骨既然已有張寡婦一張皮,為何還要再預備個夏先生。
陸雙行翻了翻屍首,玄刀不在身上,但分骨頂玄刀至今一把未少全部追回,想來是夏先生休沐時將刀留在了修刀房檢修。他嘖了聲,總覺得有些反常。
另一邊,謝爵遠遠跟著錦緞,小丫聰明,先開始已問出了張寡婦家位置。既不偏也不同鄰裡擠在一起,門口土牆上曬著幾件男人的衣服,不知是否故意掛出來的。謝爵隱在暗處眼見錦緞徑直走進張寡婦的院子裡,沒一會兒院牆裡「呀」了聲,張寡婦的聲音傳出來,「你是誰家的小丫頭,怎麼自己亂跑?」
土牆不高,差不多能窺見張寡婦的半個腦袋,模樣還算俏麗,此時正低著頭同錦緞講話。錦緞的小個子完全被藏在牆後面,也不知比劃了什麼,那張寡婦又驚又慌,說道:「你不會說話?從哪裡跑來的——」
說話間錦緞拉著張寡婦的手從院牆後出來,讓謝爵能看到情況。張寡婦看看四周,又俯身看了看衣著不俗的錦緞,有點回過勁兒來,試探著問說:「是和家裡大人走散了?」
錦緞忙點頭,張寡婦瞭然,又問說:「家是城裡的?」
錦緞再次點頭,又指指自己嘴巴,做了個端碗喝水的動作。張寡婦皺著眉想了想,扭身進屋,看樣子是倒水去。
她一走,錦緞眼睛立刻對上遠處的謝爵,兩人眼神交換,錦緞兩手一壓,意思是稍安勿躁。不多時,張寡婦從屋裡出來,給她端出一碗水。錦緞噸噸噸喝完了,張寡婦才搔搔頭,自言自語說:「這怎麼辦呢,我帶你找村長去?」
張寡婦把碗接過來,蹲在錦緞身邊,「你家在哪座城?知道家裡大人是做什麼的,姓甚名何?」
錦緞點點頭,張寡婦又嘆氣,「可你也不會說啊。」
正是吃飯的空當,倒也沒人出來看熱鬧。張寡婦望著眼前的「燙手山芋」不知該如何是好,謝爵在暗處打量著,一時也不好判斷。畫骨替換非親非故之人,要辨別難上加難,他這些年來是練就了超常的直覺,可現下里也偏生就沒有那股「直覺」。
錦緞拉拉張寡婦的手,張寡婦頓了下,反應不大,任由她抓住了。見狀,謝爵從暗處快步走出來,邊走邊焦急喊道:「小被兒——」
錦緞眼前一亮,立刻轉向他那邊,手卻仍然沒有鬆開張寡婦。張寡婦略帶茫然、也順著謝爵過來的方向看,待對上臉,她不由想往牆後躲。三人此次是出來玩,自然穿的便裝,但謝爵仍難掩不俗貴氣,張寡婦自覺不便,奈何他走到跟前了錦緞才鬆手,躲也躲不及了。
謝爵和錦緞配合默契,在她眼前上演一段「久別重逢」,張寡婦略顯尷尬,在旁邊附和說:「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謝爵本想把錦緞抱起來,撈了一把根本沒撈動,只好不動聲色又鬆開,轉而連連沖張寡婦道謝。張寡婦擺擺手,「謝什麼,不過給碗水喝,多禮了。」她說著虛指指屋內,「家裡爺們兒不在,不留你們喝茶了,快回吧。」
謝爵說著要摸出碎銀再謝,他摸了下袖帶,這下呆住,錢袋子在徒弟身上!
張寡婦看出他的窘迫來,又是擺手,「快請回吧,我也回了。」她說著轉身進屋,留下一個後背。畫骨致命之處正在後背上,像是真毫不設防。
錦緞抬頭看看謝爵,謝爵眯縫了下眼睛,輕輕搖頭。
一大一小返回牛棚,陸雙行坐在木欄上等著,一眼就看出事情不太順利來,問說:「怎麼?」
「錢袋子在你身上。」謝爵嘆氣道。
陸雙行頓了下,摸出錢袋子,自裡面倒出幾塊兒碎銀,「找這個?」
謝爵點頭,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