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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反駁道,「剛剛那是工作,現在已經拍完了。」
小小的心臟在胸腔內跳動著,鼓譟著,好像有無數隻小蛾子快要從裡面飛出,在她的腦海中震盪出巨大的聲響。
翟北禕夾著煙的手許久沒動,只剩那菸頭孤獨地自我燃燒。
他壓低了嗓音,俯身湊了過去,「是工作還是別的,你心裡不清楚麼。」
溫熱、暖澀的氣息。
夾雜著濃濃的菸草味,一下就瀰漫在了文茵的周圍。
他低啞的話音被壓在喉頭,像是緩慢磨出的一記鈍音。
薄唇離她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個指頭的距離,他俯身低下,右手揚在了半空,那菸頭寂寥得快要燒燼。
襯衫下的面板泛著蒼白的色澤,突出的喉結像一個小圓錘,還在上下滾動。
他稜角分明的臉和她上下對視,靜謐的氛圍突然就竄出了一點火星。
那隱秘又值得玩味的那句「你心裡清楚」,翟北禕從黑暗中伸出了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文茵的心臟。
那裡有跳動的脈動,有流動的血液,每一處都是鮮活,每一寸,都是軟肋。
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有種又被他壓制住的感覺。
沒錯,當年是她先追的他,追的全校皆知,追的毫無矜持。
但是,她不想一直都被他壓上一頭,連分手後都是。
有點氣惱,又有點不自在。
飄落在耳邊的髮絲揚起,她白皙的臉龐忽然扭到了一邊,露出了修長的脖頸。
她的脖子後面有一顆淡淡的小黑痣,像是一隻小小的螞蟻,在蒼茫雪地上爬行。
又像是掉落在白紙上的一顆黑色棋子。
他注視那小小的一顆痣,都像看到了文茵的影子。
她的小熊,她的歌聲,現在,就連她的一顆痣,都會幻化成她的樣子,跑到他的心頭來撒野。
指尖動了動。
左手迅速抬起,堅實的五指扳過了她的雙頰,將她的臉重新正對著他。
粗糲的指腹在她的細膩面板上輕輕磨蹭。
感受著那久違的豆腐觸感,越蹭越滑,越碰越不想撒手。
「你為什麼總是在躲我。」
不是撒腿就跑,就是迴避他的視線。
前前後後也就那麼兩招,翟北禕也不會次次都放過她。
文茵的雙頰是有一點肉肉的,都說過了25的女人每天都在流失膠原蛋白,但天生的嬰兒肥就不似小v臉那麼明顯。
現在那兩坨小包子被他的指尖壓出了鼓起的形狀,看著就有些可愛的過頭。
像是那種突然被捏臉的小孩子,還有點呆呆愣愣的。
她奶奶的嗓音從喉頭彆扭地傳出,「你放開我!」
翟北禕凌厲的眼色有些淡淡的受傷,但很快被他藏了起來。
「文茵,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需要這樣怕我。」
以前要倒追的是她,在學校裡胡作非為,把他和他的高三生涯攪得雞犬不寧。
就連上個洗手間,他都能在門口碰到故意碰瓷的壞丫頭。
後來狠心跑掉的也是她,丟了一句殘忍又無情的分手語錄,然後從他的朋友圈裡人間蒸發。
她就像是一個自顧自轉著的小小星球,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當時死乞白賴要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她,現在見到他就挪開眼神的也是她。
一個人的前後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就要獨自承受那個分手的結局。
愛情的開始,是他們兩共同做的決定,可是為什麼,分手以後的歲月,文茵卻不用過問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