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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李素月堅定道,她走慣了各地商道,又懂些北夏風俗語言,還有技藝傍身,是最佳人選。
阿鷺眼裡閃過不捨,「你……我陪你一起吧。」
盧向春喝完杯中酒,長嘆一聲後又回味了番,「我以為跟了錦王就有了指望了,到頭來還是得自己找銀子。」她看著謝蓬萊開玩笑,「錦王一個月給你多少銀兩?」
謝蓬萊臉上閃過一絲自豪,「無價。」
桌上幾人俱是臉色一震,阿鷺咂摸了下滋味,眼內閃過光彩,「你和殿下……?」殿下喜歡黏著謝師也不是稀罕事了,謝蓬萊也從清冷婉拒變為悉心相助,再到現在的傾心模樣。
謝蓬萊粲然一笑,「志趣相投。」想到那雪夜如夢一聚,她的喉嚨隱然發乾。
阿鷺收回狐疑的眼神,再看看一門心思要出去探鹽道的李素月,覺得還是操心自己為好。
飯後送走盧向春和謝蓬萊,她坐在一旁看著李素月收拾家裡,雲白鷺輕嘆一聲自己真的沒出息,就愛閒看著月娘這般那樣忙活家務。
外面又響起燕孃的聲音,她摸著頭,「這都幾回了?」此人隔三差五地來找月娘幫忙或說事兒,要不是打馬掌,要不就是送些吃食。就算成了親家,她這走動也忒頻繁。她巴巴地看著李素月,女鐵匠對她笑了笑後開門,卻見燕娘一頭撞到月娘懷中,「月娘……」燕孃的急音變哭腔,她雙手抓緊李素月的胳膊,「我家相公……快不行了。」
燕娘哭得眼睛通紅,李素月聽了也是一驚,「前幾日還精神著,聽他從屋裡招呼呢。」
「早上起就高燒不退,說了半天胡話醒不過來。醫館裡的郎中也沒法子……」燕娘這才含淚看向阿鷺,「請雲小姐去看看。」
阿鷺忙不迭答應了聲,「好……好,我這就去。」再看燕娘,又撲進李素月懷中哭個不停。李素月回頭看她,眼中儘是無奈。
本來還奇怪謝師和錦王怎麼熱乎起來的阿鷺那一刻明白了,窗戶紙這東西,她要是不去捅,別人就來挖她牆根。但人命關天,她還是先放下私情,盡一個大夫的職責。回家就寫信請盧向春帶給花娘,勞她保個媒,好將這不上不下的事兒敲定。
她忙去提藥箱,再去拉燕娘,「我們去看看……」
手上一輕,藥箱卻落入月娘掌中,「你的傷沒好,我揹你去。」李素月語氣輕柔,「救死扶傷是好事,可我捨不得你這麼累。」
燕娘梨花帶雨的臉那一瞬間似乎白了,而阿鷺的臉「刷」得變通紅,「我……我能走。」
人已經被李素月背得雙腳離地,「那也不行,也不是頭一回了,無需害羞。」李素月端然看向燕娘,「燕娘,咱們快回你家鋪子吧。」
第73章
燕孃的相公李唯仁曾經是沙海的風頭人物,家境自小殷實不說,長相也體面,不到二十歲時就是秀才——沙海崇武,非因輕文,而是因真的就考不出幾個秀才。可惜有年外出赴鄉試被強盜打劫不說,人傷了,還耽誤了赴考。打那後心氣高的李唯仁就再也沒考中,身子骨更一年不如一年。沙海、延州、渭州等地的郎中看了他這病都說只能靜養,不能動怒,心志開闊方能好轉。
李唯仁拖到了二十八歲,儘管家底不薄,卻在沙海難覓一妻,最終買下了罪官的女兒。沙海人一聽燕娘年紀輕長相好,識文斷字不說,還懂騎射,父親又做過司戶參軍。都覺得李唯仁躺炕上這些年終於撞了大運。一樁婚事沖沖喜也未嘗不可。
喜就一樁樁地來了:燕娘還是個持家做買賣的好把式。一年不到,就接手了公婆的綢緞鋪子,將買賣做得有聲有色。前幾年沙海戰亂時還敢壯著膽子走出蠻關幾回。家裡也照顧得井井有條,讓慣見沙海馬上鐵娘子的的公婆見識了南國女子的溫柔孝順。唯獨肚子不曾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