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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妃這才破涕為笑。
勤政殿
藥香瀰漫的內殿裡隻立著幾個伺候的宮人,蘇培盛見安陵容來了,忙躬腰道:「奴才給怡妃娘娘請安。」
「蘇公公。」安陵容對著他輕輕頷首,聲音亦是放得很輕,「皇上現下如何了?」
說到這個蘇培盛就愁,一張老臉皺皺巴巴地擰著,瞧著倒是比此刻在龍床上酣睡的皇帝還要難受些:「皇上這病,總是不見好,溫太醫與諸位太醫來瞧過了,都說是精氣虛空,須得好好將養。可這都養了個把月的病了,若是再不見好,那些朝臣們問起來,奴才實在是招架不住了……」
見面前的美人輕輕攏著煙雨一般的眉,瞧著為此很是憂愁的模樣,蘇培盛又道:「奴才多嘴了,皇上方才喝了藥才睡下呢,不若娘娘先去偏殿歇息會兒罷,待皇上醒了奴才再來知會娘娘。」
安陵容搖了搖頭,看著床上昏睡沉沉的皇帝,神色黯然:「皇上病著,本宮的心裡也不安樂,在這兒看著皇帝也是好的。蘇公公這些時日也勞累了許久,待皇上醒了,身邊兒也是離不開公公伺候的,不若趁此刻去歇息會兒,叫小廈子在這兒陪本宮守著罷。」
她這話說得妥帖又漂亮,蘇培盛自然順水推舟便領下了這份情,反正怡妃娘娘素來是得皇上寵愛的,性子又溫順有禮,再者有小廈子擱這兒一起守著,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兒。
蘇培盛便放心地去偏殿休息了。
安陵容蔥白似的指尖輕輕拂過腰絛間垂著的水藍蓮花鏤花香囊,有她們幾個姐妹天天兒戴著這加了藥的香包往皇帝跟前湊,皇帝的病自然是起起伏伏的總不見好。
弘珩還太小,若此時皇帝出事,朝臣派別中暗流湧動,若是有人一力支援三阿哥或四阿哥,她們未必鬥得過。
還是叫皇帝再多庇佑她們幾年罷。
皇帝剛從睡夢中醒來,便覺得渾身沉重發膩,這樣軀體不得控的感覺實在難受,他只得沉沉吐出一口濁氣來,看清床榻邊坐著的人,原本蹙著的眉心鬆開了一些:「怡妃。」
「皇上醒了。」
安陵容拿起柔軟的絹帕輕輕拭去皇帝額上的汗水,察覺到皇帝渾身緊繃,心知皇帝人在病中,疑心病也跟著愈發重了起來,難不成還怕她一個弱女子對這高高在上的天子做什麼嗎?
她心中如何想的外人不得而知,面上只裝出一副溫柔模樣:「臣妾新給皇上做了一套寢衣,用的是最輕薄柔軟的雪蠶絲。近日天還熱著,這殿裡不敢用冰,皇上擦過身後穿著它也能舒服一些。」
「嗯。」皇帝閉了閉眼,見他似乎想要坐起來,安陵容連忙墊了幾個枕頭在他身後,服侍著皇帝半坐起來之後,她又笑道:「弘珩與淑質原也是想跟著過來給您請安的,但淑和公主很是懂事,叫了弟弟妹妹們一同為皇上抄寫經書祈福,就盼望著皇上您能早日康復呢。」
想到自己的兒女,皇帝原本淡淡的臉上也帶出了幾分笑意,但這一笑卻不知牽動了哪裡,惹得皇帝咳嗽了一陣,小廈子機靈地奉了一盞茶過來,皇帝用了些茶之後才慢慢平復下來:「朕病了這些日子,弘珩與懷寧可還好嗎?靜和與朧月呢?你與莞妃她們總在一處,人多,朕也放心。」
安陵容聽到他的後半句話,心中猛地一跳,皇帝又是在疑心她們嗎?
「幾個孩子都很好,連淑質現在每天都能自個兒乖乖地寫十張大字了,說是要挑出一張寫得最好的給皇阿瑪看看,叫您高興一些,興許病一下子就好了。」安陵容對著滿面病容卻仍舊不減冷肅之氣的皇帝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本就秀美的眉眼也隨之盈著柔和光彩,「皇上便是臣妾與孩子們的天,宮中無人不盼望著皇上能快些好起來呢。」
皇帝只是抿了抿唇,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她仍舊柔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