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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父默默給她轉了一大筆錢,一向沉默寡言的父親,給她發了一句話:
「女兒不要難過,爸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鄭蘅看著那句話,眼中酸澀不已。她想,一切都結束了。
她不知道。
陸沉發現鄭蘅考完試以後就失聯了,心想她大概是知道自己沒有去考試,於是直接買了機票跑到她的城市裡去找她,跟她解釋清楚。
他不知道她已經回了家裡,每天在她上學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她。
早晨,他站在她的宿舍樓下,等她出門上課。
夜裡,他站在她的學校門口,等她下課回來。
鄭蘅卻一直沒有出現,陸沉不願意就這樣離開。
直到他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連最便宜的酒店都住不起。
回去時,他只買到了站票,於是在火車上站了一天一夜。
原來他們兩個之間,只要其中一方刻意切斷聯絡,另一方就真得再也找不到對方。
第二年開學他又來到她的城市,鍥而不捨地等著她出現。
尾生抱柱,至死方休。那些天裡絕望無力的等待,幾近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終於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他又看到了讓他魂牽夢縈的那張臉。
鄭蘅一個人幽幽地走在雪地裡,沒有打傘,也沒有戴手套,一張臉被凍得通紅。
他瘋狂地想要把她揉進懷裡。
陸沉站在雪地裡,撐著傘,神情凝重,默默看著她走過來。
鄭蘅注意到了站在雪地裡的少年,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從他身側繞過去。
陸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觸上她冷漠的眼神,開口向她解釋:「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鄭蘅好笑地看著他,覺得無比諷刺:「你怎樣都跟我沒關係了。」
陸沉繼續向她解釋:「我需要掙錢,所以放棄了去考試。我沒告訴你,是因為不想影響你考試的心情。」
「嗯,可我明明看到你日日夜夜都在打遊戲。」
「那是我接的工作,我沒法拒絕。」
鄭蘅覺得無比可笑,原來他的工作就是每天夜裡帶別的女孩子打遊戲。
「你的工作可真高尚。」她開口諷刺她。
「你還是在生氣我沒有去考試。」陸沉難過地看著她。
「以後你別來找我了。」鄭蘅掙脫了他的手,「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去打遊戲,也一樣可以賺錢,怎麼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陸沉聽到那六個字,心口處微微發疼。
「我不可能跟一個只會打遊戲的人有未來。」鄭蘅對他冷笑。
陸沉愣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雕花禮盒,遞到她面前。
「你看,我給你買了禮物。」
「我不要你的禮物,我們以後兩清了。」鄭蘅往後退了幾步,掙開了他的手。
陸沉眼中的光芒暗了下去,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對她說:
「就因為,我沒有按照你想要的來,沒有去讀書,你就不要我了嗎?」
「是你拋棄了這段感情,你欺騙我,侮辱了我。」鄭蘅雙眼發紅,咬著牙說道。
陸沉注意到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肩膀也因為情緒過激而上下浮動著。
他覺得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於是他把禮物塞進她的手裡,柔聲對她道:
「你回宿舍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找你。」
鄭蘅一把推開了他的手,「我說了我不要你的禮物。」
鏤空的木質盒子從手中滑落,撞到了一塊石頭上,瞬間碎成了幾瓣,一枚小小的戒指彈了出來,埋進了松鬆軟軟的雪花裡,與雪地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