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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納州的代表凱斯卡特在辯論俄勒岡的問題時說,美國之鷹&ldo;被迫起飛的次數大多了,可以說,它的影子已在密西西比河盆地上磨出了一條小路。&rdo;
這種過甚其詞的故事只不過是在敘事時使用了新的美國口語的特徵。它把高談闊論變成一種敘述。它的浮誇可能來自不受羈束的語言,可能來自將信將疑的事件,也可能兩者各居其半。戴維&iddot;克羅克特自己解釋俄勒岡問題的方式就是一個好例子:
我相信,讀者一定聽說過他們在西部那個叫做俄勒岡的地方挖礦以及英國人怎樣想要共同擁有那個礦區。這無異於向我們暗示,我們不能單獨佔有它;我不禁想到,這就象我和一隻美洲豹同在一棵樹上共佔一支樹枝一樣。那個地方很寬裕,夠我們兩個呆著,但是我們不能相容,無法呆在一起。有一次,有一個討厭的揚基佬貨郎住到我家裡來,熊肉和威士忌酒任他吃飽喝足,連肚皮都幾乎撐破了,他還嫌不滿意,因為他還想分佔我的老婆。所以,當我清早起床時,他就悄悄爬過那塊有爭議的領土並動手掀起床單來。我老婆聽到動靜,便躺著詐睡,但卻睜著一隻眼監視他。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條腿才上床,我老婆一手抓過掛在近邊的一條晾衣繩子,套住他的腳脖子,把他的一條腿結結實實捆到床柱上,然後起身對著他放出一箱蜜蜂。他那份跳呀嚷呀,真是美極了。我想,約翰牛一擠身到俄勒岡的揚基蜂堆子裡,也一定會不亞於此的。
美國人並沒有為雞毛蒜皮的事浪費自己的幻想;每一件事都被想像得比實際的高大壯麗。充斥於其它國家的傳說中的矮人、精靈和其他各種小人物,不知怎樣總是和美國這塊土地無緣。襁褓中的戴維&iddot;克羅克特的搖籃是利用水力搖動的,搖籃共二十英尺長,用一隻六百磅重的麝香鱉的鱉殼做成,還漆上了響尾蛇油,他蓋的是猞猁皮。有關他的年鑑記載說,他&ldo;走路健步如牛,跑起來快如狐狸,游泳捷如鰻魚,吶喊聲如印第安人,殺敵勇如天將,出語有如地震,做愛猛如發瘋的公牛。&rdo;他的刀號稱&ldo;大殺手&rdo;,是全肯塔基州最長的戰刀,他的狗名叫&ldo;帝煞&rdo;,能夠摔翻一頭野牛。
三十五 創業者的用語:一種充滿期望的語言
英國旅行家莫里斯&iddot;伯克貝克在一八一七年寫道:&ldo;美國人喜歡採用的、並且廣泛使用於日常敘事中的一種修辭手段是使用現在時態的陳述語氣代替未來時態的虛擬語氣;通常稱之為預期。依靠這種修辭手段,一切可能發生的事物都被認作似乎已經早已存在的現實。&rdo;伯克貝克曾經聽說過匹茲堡就是&ldo;美國的伯明罕&rdo;,他&ldo;猜想那地方一定是籠罩在成千座冶金爐冒出的黑煙濃霧之中,上萬個汽錘發出的噪音震耳欲聾。&rdo;可是他到了那裡一看,卻什麼也沒有,那裡只不過是一個西部地區的簡陋小城鎮,整個工業加在一起還抵不上英國的一傢俬人企業。他說,如果他早就掌握美國口語的特點,他的這次失望是可以避免的。
在這些修辭手段中,沒有任何東西比美國人在名詞使用上的自由隨便更為突出了。其中包括普通名詞,也包括有關制度、事物、地點和人民的專有名詞。這些名詞似乎都是流動的、變化的。外國觀察家往往認為美國人描敘事物很古怪,有時甚至感到吃驚。主要是由於美國人在用語中把現在同未來、事實同願望相混淆。這點已成為一種獨特風格,甚至成為美國口語的一種模式。那種被外國人看成是謊言或者吹牛的陳述,在美國演說家看來卻認為這意味著說話的人多多少少具有非凡的洞察力。美國的創業者,當其說些別人一時還無法反對的事時,常常在講話中乾脆採用未來式。甚至在殖民時期,人們在著作中寫及美國時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