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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和它相比,尼亞加拉瀑布的聲音簡直就是小貓叫。樹木被連根拔起,象印第安人跳舞一樣搖搖擺擺;房屋都倒塌了:人們嚇得瘋也似地嚎叫:有些人被吹得象是忙不迭地要奔向天堂……幸而這時亮起一道閃電,我趕緊用叉子把它叉住並騎到了它上面。阿本也跟了上來,抓著我的頭髮:我在頭髮上抹了響尾蛇油。我們抓住閃電,把龍捲風甩在後面。這件事使整個自然界愕然失色。
克羅克特最有名的探索自然的故事是他在有史以來最冷的一天拯救地球。他首先登上一座山頂,看看毛病出在哪裡。&rdo;地球凍在軸上,所以轉不動了;太陽被夾在輪子下面兩塊冰中間,它一直在發光並試圖掙脫出來,但最終和自己的冷汗凍在一起了。&ldo;克羅克特把熊油抹在地球的軸上和太陽的臉上。結果把它們都解救了出來。他吹著口哨,叫著:&rdo;加油,不要鬆勁!&ldo;地球呻吟了一聲,開始轉動了。&rdo;太陽又射出了美麗的光芒,它感激地向我致意,掀起一陣風,害得我打了個噴嚏。&ldo;
美國的獨特之處不在於它宏偉的業績和無畏的精神,也不在於它的獵手們的英勇氣概。最有特色的,還是它的喜劇氣質。歷史上所有的英雄都非常英勇,但既是英雄豪傑,又是小丑式喜劇人物者卻為數不多。而使美國的民間英雄具有英勇氣概的因素同時也使他們富於喜劇色彩。美國的生活充滿了不明確的成分。沒有人對它有清晰的概念,這使得美洲大陸成了冒險家嚮往的地方和未知事物的蘊藏地,使得詞彙不斷擴大,語言不斷變化。這種不明確性充滿了喜劇色彩和英雄氣質,這兩者的存在都是以某種不一致性為前提的:可笑的事物的不一致性和可敬佩的事物的不一致性。在這樣一個充滿未知數的世界裡,在這樣一個所有的規範準則不是含含糊糊就是過分誇張的世界裡,克羅克特故事的讀者從來也不能肯定他們到底應當發笑,還是應當歡呼,也很難肯定他們的所見所聞到底是出色的,糟糕的,還是荒唐的。&rdo;或許,……&ldo;克羅克特這樣寫道,&rdo;你們會笑我,而不是笑我的書。&ldo;在一個比較充分開發、比較知情和比較預測得到的世界裡,人們能夠更明確所見到的事物的含義,也會更明確他們所應作的反應。克羅克特的誇口同創業者誠摯的樂觀情緒、土地推銷員公然的謊言和西部移民普遍懷有的希望之間並沒有嚴格的區別。即使到了今天,當我們為那個時代美國的超人們的宏偉業績所傾倒時,我們也很少能說出其中的原因來。我們是在讚嘆美麗的、壯觀的、宏偉的東西?還是在讚嘆醜陋可笑的東西?
正如多爾森指出的,克羅克特故事的特點是一種&rdo;在醜陋中感到的驕傲,或是由於具備描寫醜陋事物的本領而感到的驕傲。&ldo;例如,老比爾&iddot;沃利斯醜得連蒼蠅都不肯落在他的臉上。他十歲的時候,有一次在溪水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嚇得飛奔逃命,一路上高喊救命。&rdo;總的說來,他的臉就好象是剛出過水疤……他鮮紅的血盆大口看上去象是被鑽掘機在他的臉上挖了一個洞,然後又被一頭胡亂釘了掌的騾子踢了一腳!&ldo;例如:gullywhuptg, shantendicler, disberate, absatulate, hoogification, circubtifikashun, ftterbation,這些難道算得上是字嗎?它是表現了高雅呢?還是無知?所有這些故事當中,到底有多少是憑空捏造的呢?一些研究喜劇的眼光最銳利隨學者都認為,超然態度‐‐這種從外部來觀察自己的能力,是喜劇精神所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