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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有的親人、熟人,都破例在然夕言身後站著,微笑看著她。
她終於走到他們面前,忍住沒抱然夕言,轉了身,和然夕言一起接受百官的朝拜,她用最好聽的語調,道了:“平身。”然後坐在然夕言身側的座位上,堅持完了這冗長的儀式。
天知道,她走到末尾,多想抱抱然夕言。
何尛也是個機靈人,從上端看著跪拜的大臣,哪些忠心、哪些心懷鬼胎、哪些值得再斟酌的,都很清楚,而這些真真假假,是然夕言每天都要面對的。她聽完他們或真或假的祝願和最後朝拜之後,鬆了一口氣。
終於能休息了。
隨著然夕言一聲:“平身。”不知跪拜了多少次的他們再次站起來,端詳這個年輕的帝王。
一直白衣白帶的然夕言,今日一身紅衣,讓人驚豔。他不似何尛那樣花枝招展,衣服上除了紅色,幾乎沒有多餘的色彩,就連花樣,也不過是一層紅色的薄紗,鐫刻了看不清的龍樣,嚴正的看著眼前的眾人。然夕言的眼睛是今天他身上唯一與眾不同的色彩,裡面淡然自若,一如從前。只是淑杳皇后走到身前的時候,含了笑意。他如何出彩的樣貌不必多說,漂亮精緻而又不含女氣,溫柔溫和而又不顯柔弱,淡然漠然還不失霸氣,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皇帝。
百官大臣靜靜的看著然夕言起身,等待然夕言離場,之後是淑杳皇后跟隨,就能順利結束了。
可誰、包括何尛,都沒料想到,先起身的然夕言走到了身側坐著的何尛身前,只說了兩個字:“起來。”
“啊?”何尛第一次那麼傻里傻氣,就這樣望著然夕言。
然夕言無可奈何看她,用手拉她起來,其力度之大,態度之急切得何尛頭上的鳳冠搖搖晃晃。
何尛沒有心理準備的被然夕言拉起來,撲到他懷裡,她抬頭怒瞪他,還想罵他你丫是不是抽風了——
結果,何尛沒有這個機會。
然夕言當著全天下、全文武百官、全親朋好友的面前,大大方方吻了她。他不想解釋太多,又擔心何尛亂折騰,一開始的力度粗暴不已,長舌直入,何尛看著他,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
他同樣回望,眼中帶了惡作劇的笑意。
何尛明瞭,邪魅一笑,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將他抱得極緊,努力迎合他,加深這個吻。
這是從古至今從來沒有過的——如此荒唐的登基儀式。
文武百官裡,說什麼的都有。說淑杳皇后妲己轉世,皇上受惑不淺。爾後何尛回覆,妲己哪裡有我妖嬈,皇上受惑當然不淺。說淑杳皇后淫蕩無比,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樣的事。爾後何尛不屑,是你家皇上淫蕩無比,再者你的意思是晚上淫蕩就可以?說淑杳皇后……哦,後面再說的,都莫名被一個叫燁鳶的組織取了人頭。
民間可不如百官這樣看待,生生說這是一段佳話,帶了祝福,寫成一部書,傳頌百世。
佳人如斯,十里紅妝可配。
(正文完)
時光倒回登基兩天前。
然夕言和往常一樣與晨曳喝酒下棋,然夕言無意提及娶何尛這事,晨曳說了:“你下了聘嗎?好歹是我燁鳶的少主。”
“自然。”然夕言笑了笑,不在意的說,“她這兩年,我給她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你們可都不在。”晨曳語塞,然夕言繼續說:“將來,我會給她更好。”
“那好。”晨曳帥氣的飲了一口良釀,然夕言看他一眼,話鋒一轉:“可嫁妝呢?”
晨曳差點沒把酒噴出來,陰沉的看著然夕言。
然夕言聳了聳肩:“聽聞晨主一週前得到五箱黃金,可喜可賀。我家娘子正巧需要一套上好紅妝,晨主你看?”
晨曳咬牙切齒:“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