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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軍當時簽協議的時候承諾的是他死後,凡是身上能用的器官都可以捐獻。但最後符合空間和時間標準的也就只有眼角膜和心臟。
緊急安排的移植手術讓那個獲得肖明軍心臟的配型患者沒用多久也從另一個通道被推進了手術室。
季岑陪肖明軍在等腎臟的時候,太多次渴望能被安排一次這樣的緊急手術。
他甚至很罪惡的想過,要是多些人出意外搶救無效,肖明軍就多了機會可獲得腎/源。
當然那些都是他作為病患家屬的奢望。最後的最後,肖明軍還是沒有等到那顆能救命的腎臟。
今日,永失肖明軍。
臨近中午手術全部結束,手術室內所有醫護對著肖明軍的遺體鞠躬致敬。
手術室門敞開的時候外面等著的都迎了上去。季岑卻站在原地沒動。
梁廣笙情緒激動地對他道:「季岑你好歹哭兩聲,你送送他啊!」
季岑並沒有出聲,等到病床移動到他身旁,他抬手把飄起一角的白布整理好。
他都沒勇氣掀開白布再看一看肖明軍的臉。
抖動的手也只有緊緊抓握住床的邊緣才能止顫。
他是想跟著一起去安置肖明軍的,走著走著卻突然大頭一沉栽了下去。
在一陣驚呼聲中,他的下巴墊在了床底下的橫槓上,舌頭被迫咬出了血。
摔在地上的他從沒感覺這麼累過,眼皮都撩不起來。不知道來拉拽他的都是誰。
在一片嘈雜裡,他最後隱約好像聽到了戚衡的聲音。
第113章 藏匿 果真連朋友都做不成。
季岑是因情緒過於激動引起的短暫眩暈, 被拽起來扶到椅子上沒一會兒他就清醒了。
意識回歸五感恢復後的他睜開眼在周遭人影往來的環境裡找尋著什麼。孫舒瑜見狀對他道:「人推走了,江叔和梁叔他們去處理了。你得好好緩緩。」
董佳慧也彎下腰問季岑:「還有哪不舒服,實在不行去診室裡瞅瞅。」
季岑舔了舔舌頭上的小傷口後擺手道:「沒事兒, 感覺好多了, 也不知咋回事, 沒有過這情況。」
「還好頭沒直接撞地上,」小姜護士指了指季岑額頭說,「但還是刮破了皮。」
季岑把手掌放去額頭,摸到個創口貼才知哪裡碰壞了。不知道誰給他貼的,他對剛才摔倒後的兩分鐘沒什麼具體印象。
只記得好幾個人弄他起來,又是檢視又是喊話的。
小桃指了指腦門後舉了下手, 那就是在說是她貼的。
醫院走廊裡人來人往,他想去跟著辦理各種手續。豁牙子按住了他肩膀迫使他坐好:「那麼多人在, 用不著你。要不是怕你撐不住她們幾個女的弄不動你,我就也去了。你先老實歇著。」
在梁廣笙和江立文那輩人意識裡, 人去世後要有小輩哭送, 逝者才能更安心離去。
季岑沒哭送,但一起推肖明軍下樓的幾個小子都跟著哭送了。
其中邵敬承的聲音最大, 他哭的是真情實感。在肖明軍最後的日子裡,除了季岑他就是陪肖明軍最多的人。
他早把肖明軍和季岑當成了家人。本來他今晚要陪護的。他還偷著準備了小零食要給肖明軍吃。
眼看著要過年了, 肖明軍跟他說今年他們爺仨一起在四季水果過年。可肖明軍卻沒熬到這個年。
跟院方最後做確認時,梁廣笙的意思是在年關辦後事不吉利,他建議先將肖明軍放在停屍房, 等過了年再走後續。
跟著的幾個小輩都沒說什麼, 畢竟也都沒太深刻的經歷, 有長輩坐鎮他們就選擇了配合。
只有邵敬承當場做了反駁:「讓肖叔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