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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流風般掠來,月讀倏然張臂攔於我們面前,連衣襬掀翻酒盞,沾染澄碧酒液也渾然不知,眉宇間凝結出颯爽的堅定,“父王,你怎麼能如此歹毒,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許你傷害他們!”
一顆石子勢如破竹地飛來,於半空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擊中月讀後腦!
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鴻門夜宴(1)
月讀霎時搖搖欲墜,我正欲上前接住,但覺微一使力,即刻渾身痠軟虛脫,頹然趴倒在桌案上,叮咚作響下,一應金銀玉器均被袍袖掃落於地。
但見一道流影自案間一閃而過,月讀便已不翼而飛,下一瞬,卻見一名棕發青年武士垂首恭立國王身畔,手中輕託著陷入昏迷的月讀。
“月讀……”慕容清伏地輕喚,他的眉宇,依舊清柔如初,他的眼眸,依舊清澈憂鬱,只那向著昏迷少女伸出的手,蘊含了幾多憂愁與眷戀。
殿中彎刀林立,將我們三人圍得水洩不通,清一色的白色布衣,在燭光下刺目生疼,宮中的侍衛愈漸聚集而來,仿若烏雲蔽日,驚悚自生。
我胸口似乎有著一把熊熊大火在燃燒著,晶瑩指甲死死扣入紫檀案面,幾乎拗斷,“好,我答應你,給你天書,但是你要先放過我們!”
為了儘快脫身去解蘇遊影,我只能施以緩兵之計,日後再暗中偷回天書。
“如此還不夠,”國王揮手屏退武士,以手指向我身旁二人,笑得平靜無波,眸中卻是詭譎陰森,“孤王還要你去殺了舒亦楓,他們兩個便是人質!”
冷流雲聞言一怔,驀然以身攔於我面前,橫劍當胸,雙眸彷彿結了一層冰霜,寒氣盡露,“我去,他們留在這裡,我去殺了舒亦楓!”
我望著那川渟嶽峙的矯健背影,一種溫暖的欣慰油然而生。
他深知舒亦楓陰險狡詐,不想讓我涉險,又念及我從不殺人,更不願別人為難我,所以才挺身而出,他,該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我啟唇欲駁,卻見國王信手拾起案上鎏金盞,青灰眼中有一閃而逝的亮色閃過,“孤王信不過你,或許你的武功略勝一籌,但是他去,會比較容易成功。”
我瞬時心如擂鼓,他身為鄯善國王,管轄西域各國,又怎會知曉我與冷流雲之間的武功差距,更如何知我擁有其他能力?是否他幕後也有人告知?
滿心渾噩的我,轉眸望向殿外,但見花香馥郁的庭中,一千餘名訓練有素的白衣侍衛枕戈待旦,殺氣騰騰,密密麻麻集中在殿門外。
今日,終究是無法平安脫身了!
我怡然不懼地勉力站起身,銀色的衣飾在輝煌燭光中宛然,發頂銀色冠帶飄舞,如初寧靜淡泊地莞爾一笑,“大王,這種誇獎我可受不起。我去冥陰教,但是你要確保他們的安全,要是他們傷了一根毫毛,我不會饒了你!”
“這是自然,限你在一個月之內,殺掉舒亦楓,並拿回天書!”他面容端凝,從玄色廣袖中掏出一黃一綠兩顆藥丸,揚手擲來,“吃下這個!”
我揮袖接住,不顧冷流雲欲勸阻之狀,毫不猶豫地仰首嚥下。
他以手撫須,眉宇間一片穩操勝券的自得,“其中一顆是千草軟骨散的解藥,另一顆是王室秘製奇毒,倘若你一月之內不服解藥,便會毒發身亡!”
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鴻門夜宴(2)
我頓時心如明鏡一般,徑自冷笑不已。
他與舒亦楓不過是一丘之貉,都喜歡以西域奇毒害人,並且狡詐貪婪,這兩人果真是鬥到一塊去了!
不知是因中毒致痛,抑或因為此句的誅心險惡,冷流雲禁不住捂胸咳嗽起來,那凝盯國王的眸中森然冷波,令人望而生畏,寒徹入骨。
我盤膝而坐,凝神運功調息,以儘快化解解藥藥性,漸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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