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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江笑道:“小弟不敢。”
說罷,又帶胡彪來到歐陽玉紋房中,將二人引見一番,胡彪手忙腳亂地打躬作揖。看歐陽玉紋神色,倒也很看重胡彪那種爽直的性格。
柳南江又向二人各自囑咐了幾句話,這才離開了“唐家老店”,出杜曲鎮,直奔長安而去。
長安燈市起得特別早,從臘月十五到明年元宵夜,整整一月的燈會,大街小巷、廣場廟口,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彩燈,在鼓樓前後,以及各大小寺廟門前彩燈上,還有射虎的謎題。
這些謎題是謎會所製作,也有附庸風雅人士湊趣幾條,俱都標有賞格。因此,柳南江才想到用謎題和柳仙仙聯絡的方法。
柳南江派了柳仙仙一個差事,那就是去尋歐陽玉紋。如今歐陽玉紋已經露了面,他自然就迫切想和柳仙仙早些會面,雖然柳仙仙人小鬼大,出不了什麼差錯,柳南江總有點放心不下。
柳仙仙腳下甚快,兩起分開已一個對時,柳仙仙雖沒遇上歐陽玉紋,也必然會到長安打個轉。因此,這夜柳南江和秦茹慧報著誤打誤撞的心情出了客棧,四處觀看燈景。看燈是假,無非是想看看有沒有柳仙仙的訊息。
二人從酉末開市,一直溜達到戌末,兩個時辰過去,沒有看見一條燈謎的謎底是和他們有關的。
柳南江不禁意興闌珊,低聲道:“秦姑娘,咱們回客棧吧!”
秦茹慧眉尖一蹙,沉吟了一陣,道:“仙仙姑娘人小鬼大,出謎題也一定會找大地方,咱們上開元寺去瞧瞧如何?”
柳南江道:“看看也好,可別存著什麼指望。”
說罷,二人向開元寺疾奔而去。
此刻,雖已交亥,夜色將闌,然而開元寺前廣場上卻依然熱鬧得很,變把戲的,說書,走方郎中,看相問卦,真所謂三教九流,無所不包。稍微文雅點,則是詩謎,棋局,設攤的人莫不是頦下一把長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那些老者肚子裡都很有一點學問的。
二人本是為看謎題,探訪柳仙仙訊息而來。
柳南江卻在一個棋攤前停下了腳步。
秦茹慧已知柳南江精於此道,雖然對那些黑白子兒一點也看不懂,卻也耐住性子站在一邊,並未催促柳南江離去。
攤子上一共排了四副棋局,柳南江所注視的是一盤犄角之局。白占星位,共有零星五子,內中卻有黑子七粒,佔勢極佳,眼位甚活,然而棋盤上卻寫著“白先黑死”四個字。
柳南江所以停步觀看的原因,就是怎麼也看不出黑子因何會死,白五黑七,犄角之避,絕不可能以少殺多。
他倒不敢冒失,又一再細看,始終看不出白棋有何妙著能置黑棋於死地。
抬頭看,設棋攤的是一個白髮垂胸的老者,其年紀最小也是六十開外,面貌清瘦,眼皮下垂。雖有顧客上門,卻懶得去招呼。
柳南江輕咳一聲,問道:“這局棋沒有排錯嗎?”
白髮老者眼皮下垂如故,應道:“沒錯!”
柳南江不禁一愣,又問道:“果真白先黑死?”
白髮老者方才還回答了兩個字,此刻只輕唔了一聲,連一個字也懶得回答了。
柳南江豪情頓起,道:“倒要領教,一局彩金多少!”
白髮老者這才翻起眼皮將柳南江瞟了一眼,他又眼皮下垂,有氣無力地說道:“彩金因人而異,相公若要入局,得要彩金紋銀十兩。如勝,彩金璧退,奉送上等花崗石打磨的棋子兒一副。”
柳南江含笑自袖管內摸出二枚五兩重銀錁子往攤上一放,道:“果真白先黑死,十兩銀子學一局妙棋倒還值得,請老先生下白子吧!”
白髮老者將二枚銀錁先行納入袋中,然後以食、中二指夾著一粒白棋子兒輕巧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