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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生,沒有一點是真的,愚弄、利用、欺騙。
報應?她要真怕報應就該順應天命!可註定了她要做的就是逆天改命的事。
那種絕望與屈辱只嘗一次就夠了。
哪怕只是面對謝謙之,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就幾乎要把她吞沒,她不狠,憑何而戰?
她怎能不狠?怎敢不狠?
城郊,酒旗當風,煙雨細細,楊花愁煞人。
點點楊花隨著細雨沾上梅香水綠的裙襬,這種風起時漫天而舞實際上卻虛無根基的東西,一沾上雨水便只能沒入泥土,任人踐踏。
她來到約定的地點,收了傘,一抬頭,只見公子獨自倚樓,眉眼清遠,隔著煙雨好似水墨畫裡的人物一般。
輕斂裙裾,她上了樓。雖然早聽人說,他的腿漸漸的好了,越遠沒有自己親眼所見時歡喜,強壓住激動的心情,她輕聲喚了句“公子。”
謝謙之回過頭來,慢吞吞的扶著欄杆走到桌前坐下,桌上溫著梨花白,酒香正淳。
謝謙之指了指桌案上的東西,口氣輕描淡寫:“她之前就該在繡了吧,怎麼沒報上來。”
梅香一眼就看到那幅繡捲了,即便已經四分五裂的不成樣子,可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是,想讓公子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而已。”
彎曲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面,沉悶而有節奏的聲響隱隱給人壓力。
“東西帶回去給她,告訴她不要再自作主張。”謝謙之嘴角微抿,冷聲道。
梅香上前小心收拾好了,正要退下,不防正聽到他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一句話“她爾你亦然。”
心頭一震,梅香只是一個躬身,便恢復了平靜:“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無事便回去吧,小心些不要露了行蹤。”謝謙之囑咐道。
梅香低聲應了,卻有些猶豫不決,想了想還是又回身說道:“公子,王婉最近身子好像不是很好。”
雅間裡只剩謝謙之一人,他伸手推開了窗,煙雨隨風,一室寒涼。
王婉、王婉……他在心中反覆斟酌著這個人的分量,時間溜的飛快,轉眼就四月初了。靖安說,王婉是她心裡過不去的坎,可如果真殺了王婉,靖安只怕會為了楚顏徹底和他決裂。
說靖安杖殺錢芸,他是怎麼都不信的,倒不是怕她不敢,而是徹頭徹尾的不屑而已。究竟是為誰擔的罵名,不言而喻了。而能讓靖安不惜手染鮮血的,今生也只有那一人罷了。
陰暗的思緒在眼底翻湧著,殺了王婉並不費事,卻會讓靖安毫無後顧之憂的和他玉石俱焚,雖然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不過他更想要的是她的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王婉從梅香手裡拿到那幅破碎的繡卷時,心裡充滿了酸澀與嫉恨,恨的指甲都快嵌進肉裡去了。她怎會不知這不合事宜,卻懷著隱秘的心思將東西送了出去。
王婉在試探,試探謝謙之的真情假意,也在試探她現在的位置。而這記出乎意料的耳光顯然打的響亮,為什麼不是為了權力地位,為什麼要對別人動真情!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了嗎?
王婉狠狠撕扯著手中的繡卷,眼神狠戾至極,只有我王婉不要的,沒有人能跟我搶!即便她是靖安,也只能撿我王婉不要了的,我只要有一絲不甘就絕不會拱手於人。
梅香冷眼看著她猙獰的清秀面孔,一言不發的低下頭去。
桃李飄飛後,落花隨流水,眼見著林間枝葉漸繁,初夏不知不覺便來了。
宮闈中的氣氛卻日漸冷凝,誰也沒想到,朱皇后這一怒,竟生生將靖安禁足佛堂已有半月之久了,連太子殿下求見也被遷怒拒了去,佛堂周遭皆有禁衛軍把守,半點不含糊。
平姑姑幾度想勸靖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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