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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瀅, 我不是拿你來尋開心的,」雲佩抬頭看向雲瀅,呼吸緩慢而沉重,「娘子說的不錯,就因為娘子是貴妃,深受陛下的寵愛,如今又懷有皇嗣,而我是您的姐姐,所以他才要同我分開的。」
起初,雲瀅似乎是對聖上動了心思,想要做他內廷的娘子,她也只是擔心妹妹會因為無依無靠而受人陷害欺負,後來又為她得封美人而高興。
天下的姊妹出嫁以後來往得都少,各過各的日子,何況又是在深宮之中,她們見面就更受約束。
但是當雲瀅被聖上冊封為充儀之後,一切便大不相同了。
陛下對阿瀅的寵愛叫前朝內廷都覺得驚訝,官家不單單是下旨追封她們的父母,甚至還追贈了祖父和外祖虛職,賜予田產無數,連帶著幾個叔伯和兄弟也有升遷。
甚至她和大姐,也能沾到餘澤。
皇帝施恩后妃的母家沒事,可是自古以來,哪有明君聖主會拿誥命如此兒戲,冊封一個內侍的對食做外命婦?
「長生說,他這輩子做過最壞的事情就是帶我出了教坊,」雲佩淡淡道:「姐姐做了郡王側妃,妹妹做了嬪妃,所嫁不是天子便是宗室,但我卻只是一個內侍的對食,斷送了我成為貴人的可能。」
他曾經督促她去考女官的時候,大抵以為這才是一條極光明的路,不說有機會到貴人身邊服侍,最起碼她不愛跳舞,留在六局還能更合她的意,兩人時不時還可以見一面。
她本來應該是成為達官顯貴的一員,現在卻只能伺候旁人,雲佩如今只是一個掌藥,如果留在內廷裡,還不知道得過多少年才能成為尚宮。
而一個尚宮,熬到白頭,也不過是正五品。
後來更不得了了,她的妹妹做了貴妃,又有了身孕,聖上歡喜得厲害,不但叫人擬旨冊封,還又加封了她們父母親族,連帶著她一個孤女只要願意,都能得一個正一品或者正二品外命婦的誥命,配得上朝中的貴官,也可以選擇和一個剛剛金榜題名的進士結縭。
雲瀅略感吃驚,她只是同長生見過一面,告訴了他聖上打算怎麼賞賜,可從來沒有瞧不起他:「二姐姐,這可不是我向他施壓,七郎不過是隨口一提,畢竟爹孃都不在了,你的終身自己拿主意就是。」
「不干你的事,他這個人心思敏銳得很,娘娘說要向官家開口討恩典,叫他到內侍省去供職,他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雲佩望著雲瀅:「他曾和我說,他不過是個醃臢的內侍,無根浮萍,若是沒有他,我過得還會更好些。」
「他還說,左右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不如就此了斷,他仍做他的供奉官,我到外面去做誥命夫人。」
雲佩這些天想起來他的時候時不時會流淚,那個時候也沒有來找妹妹哭一場的衝動,現在想起這些已經哭不出來什麼了:「他託我求官家和你給我指一門親事,將來出去嫁人做正室才好。」
長生說別叫人知道她做過內侍的對食,要不然將來她就是仗著貴妃做了誥命夫人或許也會叫夫家看不起的。
內侍是最被人看不起的,她嫁的貧寒不要緊,皇帝只要有心,怎麼都能給一個品階略高些的閒散官,說出去也好聽,但是一個內侍,和一個委身給內侍做對食的宮女,確實是有汙書香門第。
她見著雲瀅的笑意凝固在臉上,無奈地笑了一下:「你不必吃驚,你能做貴妃那是你的造化,也是咱們闔族的榮耀,我不是來怪罪你的,只是還有些放心不下他,想看看他好不好。」
「二姐姐,你們真的就這麼斷了?」
雲瀅稍有些遲疑,她只知道他們兩個人似乎是怕給自己添麻煩似的,就算是問了他們想要些什麼,他們也都是推託了的:「這有什麼,宮裡暗裡的對食可多了,我記得你說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