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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怨念很重,可春風發誓她只是想想而已,暫時還沒到立刻付諸行動的那一步……那,身旁那個劃破長空的尖囂聲是出於什麼原因?
“好痛!放手放手!”
虛靜長夜,驟然從花枯茶口中飄出的叫嚷聲顯得格外悄愴駭人。春風只覺得有道掌力襲來,將她用力推向一旁。猝不及防之下,她狠狠地跌坐在火堆旁,手不經意地碰到燒燙的木枝,即使迅速挪開,仍是噬心般的疼。
齜著牙,她痛哼著回神,只瞧見花枯茶在死命地掙扎,手臂上的雪白衣料被血暈染得分外妖冶,有柄銀劍正抵著她的喉,一寸寸地嵌入。劍的主人是黑衣人,臉部依舊沒有任何遮掩,並非春風上回在茅廁邊見到的那幾個。
她沒心思去記住他們的長相,情急之下,只想從劍下救出花姑娘。
有了上回的驚慌失措,這次春風冷靜多了,迅速起身後,眼一閉,就停在了黑衣人跟前,半睜開的雙眸透著清冽,睨了那黑衣人一眼後,她伸手,指尖似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彈開了劍,將花枯茶拉到了自己身後。
“活捉他們!”雖然有傷在身,花枯茶還是很激動地拉住春風的衣角,大喊著。
黑衣人皺眉,深看著笑春風,一時忘了反映。想不透這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是哪來的力道,生生震得他彈開。
“大嫂,你擋著,千萬別放他走,我去幫你搬救兵。”意識到春風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沒用後,花枯茶立刻覺得跟敵人周旋這種事一定得交給她做。
看著花枯茶匆忙跑開,春風斂了斂眉。活捉?她的妖力還在,要活捉這個人似乎並不難,只是……她忽然捋起袖子,將腕間戴著瓔珞的那隻手橫到了黑衣人面前,試探性地說:“看清楚這個,我、我……我是你們不能殺的人!”
她已經很努力想維持住氣勢,可還是沒能掩蓋住話語間的顫抖。
“春風姑娘?”黑衣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空遠。
“……”春風傻乎乎地愣住,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叫出她的名字。難道真跟瓔珞有關?真的是小光指使的?
諸多疑問,在黑衣人轉身離開拋下的話裡都有了答案。
“多有得罪,對不起,屬下只是奉少主的命。”
醍醐灌頂、晴空霹靂、當頭棒喝,這些詞彙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笑春風的情緒變化。沒空理會那人的離開,更沒空搭理花枯茶召喚來的救兵們,她就像被點了穴,僵硬地佇立在原地,神情呆滯,目光空洞……所有因由皆是黑衣人的那一聲“少主”。
“為什麼每次都只有她沒事?”
“不是不會武功嗎?怎麼救花姑娘的?”
“一定是笑春風和明月光勾結,想在找到畫前慢慢暗中瓦解我們燕山的勢力。”
“呸!我們少主再傻也不會找她勾結,是你們燕山在自導自演吧?”
“就算是跟你們燕山無關,笑春風也是你們的人,一樣脫不了關係。”
各種質疑聲愈演愈烈,春風窩在帳篷裡,裹著厚厚的被子縮在角落,時不時地用力吸幾下鼻子。已經努力讓自己不要去理外頭那些叫喊聲了,就算被所有人懷疑又怎樣?就算兩派人馬都把她當成皮球般踢來踢去又怎樣?
旁人的眼光她可以全然不顧,可是卻怎麼也遺忘不掉明月光把她送回房時,印在那雙眼眸深處的狐疑。
帳篷裡早就放著一碗藥,雲宿跑來交代了聲說是非喝不可,還是和上回一樣的理由,大夫說她氣血不調,最近天寒又要長途跋涉,再加上連著受了兩次驚嚇,喝點藥調理下身子。
春風沒有抗拒,只是怎麼也忘不了雲宿臨走時丟下的話——“少主說讓你早些睡,他還有很多事要善後就不來陪你了。沒事也別再大半夜亂跑,每次都能安然無恙,著實讓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