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作惡的鬼常常對死前執著的事情念念不忘,比如為情而死的女鬼,若是化為厲鬼,常常會找一些無關的渣男和小三的麻煩;墮胎死的童子鬼喜歡對孕婦下手等等。
他湊近了,對著傷口嗅了嗅,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ldo;不對不對,沒有怨氣的臭味,好像不是厲鬼。&rdo;
&ldo;我也覺得不像,厲鬼道行深,犯不著照面就跑。&rdo;回了家,謝長寒那永遠端正的表情終於露出了一絲顯而易見的疲憊,他揉了揉眉心,&ldo;今晚又死了一家四口,其中一個還是個六七歲的孩子。我遲了一步,到的時候那東西剛殺完人,正往外跑。&rdo;
&ldo;抓住了嗎?&rdo;
&ldo;沒,它似乎有同夥,從背後襲擊了我,力量不大,但我昏迷了一分鐘,可能是什麼法術。&rdo;謝長寒嘆了口氣,&ldo;可惜了那四條命。&rdo;
沒抓住,也沒救到人,今夜謝長寒可謂是一事無成、鎩羽而歸。葛清夕很鐵不成鋼地往他額頭上敲了個&ldo;毛慄&rdo;,指著浴室吼:&ldo;你說說你還能幹點啥?去,給我去水裡泡著,天亮前別出來了!&rdo;
&ldo;……是。&rdo;
說起來,這個浴室也是當初推動葛清夕超預算租下這套房子的原因‐‐房子雖然不算大,卻有個挺大的浴缸。
謝長寒花了一點時間放水,把身上衣服全脫了,光溜溜地進入水中,躺了下去。
直到清水連頭一起淹沒。
一分鐘,兩分鐘。
一小時,兩小時。
他再也沒有冒出水面。
夜是罪惡的遮羞布,同時,也是一些……髒東西的面紗,遮住它們猙獰的臉。
城市裡高樓林立,就像人和人之間喜歡比較身高那樣,參天而起的棟棟高樓似乎代表著一座城市的業績,用航拍機從天空俯拍,那些&ldo;平均海拔&rdo;更高的城市,代表著其腳下努力生活的人們創造出了更多的財富。
每個人都在努力生活,追求著世間的光鮮亮麗、聲色犬馬,往往沒人會注意到,在這些群起的高樓之間、背陰處的窄小巷子。
那些就算是白天也照不進陽光的地方,到了夜裡,它們會被團團氤氳的霧氣佔據。
那霧很黑,乍一看,簡直要將小巷裝點成深淵,偶有來往的車輛照過來一束車前燈,才能隱約看見那團濃重到彷彿化不開的黑霧正在無聲地流動翻滾,彷彿裡面潛藏著一個咆哮的怪獸。
‐‐也可能真的潛藏著一個怪獸。
黑霧捲動間,那裡似乎有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眼距很開,約有個五六公分的樣子,眼周的面板和四周的黑霧融為一體,瞳孔不知道在哪兒,看過去全是眼白,樹狀的血絲佔據了突出的晶狀體,看上去下一秒就會因為過度充血而爆裂開來。
這時,從對街走過來一個全身用黑色風衣包裹住的人,那人的臉藏在豎起的衣領和帽簷,雙手插兜,叫人看不出性別,&ldo;他&rdo;慢條斯理地穿過馬路,向著無人問津的小巷走去。
黑霧隨著那人的動作散開了些,依稀可見裡面有個奇形怪狀的黑影,它有個堪比瑜伽球大小的頭顱,只到正常成年人的腰高,頭顱下銜接的脖子又極細,身體無比瘦弱,看不出顏色的面板包裹著嶙峋的骨骼,與之相反的是它的肚皮又極大,有種詭異的不對稱感。
很快,它身後的濃霧裡又多出一雙眼睛,兩雙,三雙……
黑衣人似乎並不為這詭異的一幕感到驚訝,&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