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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種無事獻殷勤的行為,陸嘯行心裡有種天然的抗拒感。送的還是他愛吃的日料刺身,喜好被全部拿捏的滋味並不好受,會讓人下意識產生警惕。
「哦。」晏泊如應著,垂眸專注地調了碟醬汁,放到陸嘯行手邊。
他吸了吸鼻子,又輕聲道:「我以為我們算是朋友。」
朋友。
陸嘯行手裡的筷子一頓。
還真是個奇怪的詞彙。
除了需要維持表面和諧的工作物件,陸嘯行似乎無法很好地維持朋友關係。
人際關係不去花精力維繫,很容易就談了,這種道理他自然是懂的,只是不願意去花力氣費心思罷了。
他不會主動給人發訊息詢問近況,也不會產生「一定要和誰見一面」這樣強烈的動機並付諸行動,閒暇時間只喜歡一個人待著。
高中和大學的同學聚會陸嘯行沒去過,偶爾點開朋友圈,看到照片上熟悉的面孔大笑著湊成一堆,才會產生類似於,啊原來這些人關係這麼好,之類的感慨。
除了邱焓這種鍥而不捨黏上來的。
邱焓算是他的朋友吧,從小學開始倆人就做了同學,隨著年齡增長和興趣變化,邱焓從拉著他泡網咖、打球,到積極攛掇著聚餐喝酒,畢業旅行都是邱少爺組織的。
他們做同學做到高中,大學沒考在一塊兒。
大學,他大學都玩了些什麼,陸嘯行又沒什麼印象了。
但邱焓有很多朋友。
董邡那群人就是邱少爺常泡在一起玩的圈子。
當然,也有不少帶著目的接近他來示好的,陸嘯行會主動將他們貼上標籤歸類,並很快劃清界限。
直言「我們不是朋友」這種事是小學生會做的事,成年人會用行動拉開距離,陸嘯行停了筷子,擦了擦嘴,淡淡道:「我吃飽了。」
最近做了很多不像他會做的事,偶爾放縱一下可以,再近就過界了。
晏泊如適時用紙巾擋住下半張臉,突兀地打了個噴嚏,再抬頭時兩眼噙了點淚花,茫然地問:「什麼?」
話音未落,他漂亮的臉蛋皺起來,眼尾一紅,又是一聲響亮的「啊秋」。
馮助理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正巧在外面敲門。
得了回應,她從門外探出個腦袋,舉了舉手裡的溫水,問:「我看晏老師朋友圈說頭有點不舒服,需要量個體溫,吃點退燒藥麼。」
「怎麼,發燒了?」陸嘯行沒意識到自己聲音也軟了一點。
「嗯,早上起來就不太舒服。」晏泊如又抽了張紙巾往鼻子下堵,聲音乍一聽確實嗡聲嗡氣的。
馮助理進來將溫水和體溫計放下,語氣裡滿滿都是關心,「晏老師身體不舒服還專門跑一趟,真是辛苦了,下次跟我說一聲,讓我安排就好了。」
馮慧才不會自作主張給陸嘯行買什麼講究的外賣,陸總要應付就應付,要吃盒飯就吃盒飯,但人家晏老師不一樣,晏老師要給陸總送晚餐,是關心,是愛護。
還給她也帶了一份。
陸嘯行一時間有些不自在。
早上起來確實聽晏泊如打了個噴嚏的,他這一整天也沒想起來問一句。
晏泊如平時並沒有裸睡的習慣,昨夜是醉了酒身上熱才把衣服脫掉的,也有他睡覺時翻來覆去的原因吧。
沒把醉鬼照顧好就算了,還把人弄感冒了。
身體不舒服,眼巴巴過來送晚飯,還要受他冷臉,連個朋友身份都吝嗇給。
擔心他加班沒法好好吃飯,難道還擔心錯了。
馮助理也是一臉不贊同地偷偷瞥過來一眼。
陸嘯行有一種自己是個絕世負心漢的錯覺。
「不舒服就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