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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她來不及伸手擦拭，一顆淚珠從右眼滑落。

&ldo;我那美若天仙、人見人愛，最後卻留下妄念死去的姐姐，也許哪天會復活，取走我這唯一倖存者的性命。她一生不幸又短暫，妹妹卻過得這麼幸福。不可原諒。先前我一直認為她會作祟害我，所以我假裝自己先死，不笑也不開口。&rdo;

我根本不敢照鏡子，阿福說著，眼睛一眨，又落下一顆淚珠。

&ldo;連鏡子擺在旁邊，我也不敢看。要是往鏡子裡瞧，也許會映出姐姐的模樣，或浮現遭姐姐附身並奪走靈魂的嫂嫂在鏡中哭泣的身影。&rdo;

以拳頭敲打鏡面，喊著&ldo;放我出去&rdo;的身影。

&ldo;有一次，我真的見到姐姐的亡魂。半夜，她站在我枕邊，那漂亮的臉蛋掛著微笑，正低頭俯視我。&rdo;

少女阿福放聲大喊，睡在一旁的阿島嚇得彈跳而起。

&ldo;阿島抱住我，我忍不住嚎啕大哭，直嚷著姐姐來了、姐姐來了。&rdo;

直到阿福累極喊不出聲位置，阿島都緊緊抱著她，而後才細問發生何事。阿福小姐，您看到什麼?姐姐嗎?她是怎樣的表情?

&ldo;我回答，姐姐望著我笑……&rdo;

阿島聽完也笑了。

‐‐什麼嘛，這樣一點都不可怕啊，小姐。

&ldo;黑白之間&rdo;裡，阿福模仿阿島的口吻，噙著淚水重拾笑容。

&ldo;阿島說，姐姐是擔心您會沒有精神，所以來看看您的睡臉。加上她想向您道歉，才帶著微笑。小姐不這麼認為嗎?&rdo;

阿近實在笑不出來，阿島這番話根本是在哄三歲小孩。

&ldo;這……&rdo;

&ldo;您要反駁這怎麼可能，對吧?沒錯，我們無法得知亡魂的想法。活在世上的人，即使面對面相處，往往仍需靠交談相互理解，更何況是亡魂。&rdo;

不過，姐姐並未言語，沒哀嘆&ldo;好不甘心&rdo;，也沒怨訴&ldo;阿福，我詛咒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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