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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賀西：&ldo;沒空。&rdo;

王雨旗：&ldo;沒空的踢出群。&rdo;

汪賀西：&ldo;我是主席。&rdo;

王雨旗：&ldo;我是你媽。&rdo;這個人造反了是怎麼回事，苦哈哈求著要進社團，現在進來了什麼活動都不參加，還頂嘴?王雨旗怒氣沖沖教訓了人，把手機一扔，裝模作樣看離散數學的老師講課。曹雅蓉也皺著眉頭看了會兒，講：&ldo;還好我們專業不用學數學。&rdo;

&ldo;你知道為什麼你懂得了那麼多道理卻依然過不好這一生麼?&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你懂的道理是二元一次方程，而你的生活是傅立葉變換，答案寫給你你也懂不了。&rdo;

&ldo;學習了。&rdo;

&ldo;那什麼樣的人人生是二元一次方程?&rdo;

王雨旗想了想，托腮看向這滿滿一教室的人。包括講臺上的老師，這些高矮胖瘦各色人等會擁有類似的簡單人生麼?他們埋頭抄寫著黑板上的公式，這簡潔的公式能不能成為一個完美答案?王雨旗微微蹙眉，顯得有些困惑。他從來不是某個群體的成員，這份疏離感給了他一個觀察的立場，他冷眼旁觀這形形色色的人，從來不相信獨一份的正確答案。人生哪能有一個正確答案呢?甚至說，怎麼可能有答案呢?如果有的話，他會給自己填上完美的公式，陽光，健康，富有男子氣概，考上名校接受菁英教育，畢業後踏入各類圈子，因為金錢名利的滋養而永遠散發出志得意滿的神色。而他現在做的又有什麼意義呢?王雨旗差點忘了，自己只要略微偽裝一下，欺騙自己一下，就能和無數汪賀西那類的人一樣，頭頂名校光環步入既得利益的會堂‐‐比如那日思賢樓流光溢彩的禮堂。只要他停手，抄下黑板上的公式，一切便還來得及。

&ldo;雨旗?&rdo;小胡喊了他一聲。

&ldo;啊……&rdo;王雨旗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小胡。龐大笨重的大象緩緩從她身邊走過，拖動了一整個山川湖海，在教室地板上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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