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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聯想到上午顧可馨差點掉下深坑那件事,皺眉:「所以,你上午也是故意的?」
顧可馨仰頭看著她,不置可否,秀髮貼她兩邊臉頰,黑白分明,那雙眼通透有神,景園站起身,拖著抽筋的腿往前走兩步,又忍不住回頭,站在顧可馨面前,忍無可忍的說:「你神經病吧!」
被她罵的人微挑眉,濃眉,眼型漂亮,這樣的挑眉不顯輕佻,反而有種暢快的笑意,景園被她神色弄懵了,她咬牙:「病的不輕!」
「是啊。」顧可馨大大方方的承認,她也站起身,在景園面前整理秀髮,露出整張俏顏,白皙,精緻,五官英氣,景園被氣的不知道說什麼,顧可馨往她走一步,說:「我是有病,還是瘋子。」
「在你眼裡,我不是連心肝都是黑的嗎?」
景園被她話堵著,一口氣沒順下去,顧可馨這些舉動無不是在挑戰她的底線,居然用自己的命擱這玩?她何止是心肝,整個人都是黑的!
她很久沒這麼生氣了,顧可馨對生命的漠視輕易挑起她怒火。
顧可馨見她沒說話繼續道:「我黑心腸,比不了景小姐的乾乾淨淨,景小姐既然這麼喜歡拯救別人,不如也來拯救我?」
「就用對鬱遲……」
「你閉嘴!」景園聽到這兩個字渾身一緊,下意識反駁,很大聲,顧可馨卻好像沒聽到,她兀自說:「怎麼了,我比鬱遲不是——」
「閉嘴!」
「更像……」
「啪!」
景園狠狠一巴掌打在顧可馨側臉上,打完人的她失神看自己的右手,掌心發麻,顧可馨被打之後沉默兩秒,抬眼,緊盯景園,說:「這就不想聽了?」
「我還沒什麼都沒說呢。」
景園聲音顫抖,終於問了出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與其擔心我是怎麼知道的,不如擔心既然我能知道,那其他人也能知道。」
「景園,你現在有景家的庇護不錯,但越堅硬的外殼,越不堪一擊。」
「既然生來就有權利,你應該趁殼子沒破之前,好好利用。」
景園意識混沌,很努力想抓顧可馨說話的重點,可她現在思緒混亂,身體裡似有無數個小人在打架,身體也繃緊到極限,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一灘水。
顧可馨走兩步,蹲她身邊,側臉被景園打的微腫,很用力,能明顯看到五根手指印,她神色卻輕鬆悠閒,好似在拉家常,和崩潰的景園截然不同。
「我如果是你。」顧可馨貼景園耳邊說:「我不會給別人開口說出這些事的機會。」
景園心尖一跳,很艱難的轉頭看顧可馨,問道:「你想說什麼?」
顧可馨看她這麼短時間內已經調整好情緒目光微詫,很快恢復自然,她說:「還記得你在山上問我的那個問題嗎?」
景園記得,她問顧可馨,為什麼要她放手。
顧可馨頓兩秒:「你說,救是人的本能,我現在告訴你,放手也是一種本能。」
景園面蒼白,聲音很冷靜,泠泠:「什麼本能?」
「動物的本能。」顧可馨回她:「疼就放手,痛就反擊,這是動物的本能。」
她手摸被景園打的臉頰旁,說:「就像你剛剛這樣。」
景園變臉:「我不是!」
顧可馨才不管她說什麼,只是道:「你記住,這個圈子,多的是像我這樣的瘋子,你是救不過來的。」
最後只會和剛剛一樣,把自己搭進去。
因為這個圈子已經腐爛,每個人從裡面汲取到畸形的營養,包裝,營銷,人設,捆綁,進入這個圈子開始,就會被慢慢同化,景家能護住她一時,護不住她一輩子,既然景園想好好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