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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很嚴肅地考慮過對他初戀這件事進行彌補，只是江承莫什麼都不缺，她給他找的女朋友他又看不上，於是就再也找不出值得拿出手的禮物送他。後來有一回難得給她尋到機會，當時江承莫的公司在組織招聘，宋小西盡心盡力地給他引薦了一位她自認各方面都很符合條件的學長給他認識。席間三人明明言談甚歡，然而等宋小西去問他的意見時，他的回答卻是不冷不熱的兩句話：&ldo;我不需要這樣的人才，你倒是可以考慮推薦給沈奕。他最近很需要這種人來反襯出他自己的智慧和手腕。&rdo;

&ldo;……&rdo;宋小西大怒，自此再也不打算給他幫忙了。

江承莫依舊沒回來，倒是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把正在玩遊戲的宋小西嚇了一大跳。

十一位數的陌生號碼，她看了看接起來，然而聽到對方的聲音以後，她的臉立刻變得僵硬。

宋小西咀嚼著嘴邊的兩個字，慢慢地說出來：&ldo;爸爸。&rdo;

宋常青&ldo;嗯&rdo;了一聲，說：&ldo;這個是我的私人號碼。以後你有事的話打這個。&rdo;

&ldo;我知道了。&rdo;

&ldo;你現在在哪裡？&rdo;

她低頭看了看扎著針頭的手背，說：&ldo;家裡。&rdo;

&ldo;我從歐洲給你帶回來一點東西，你這兩天過來我這兒拿一趟。&rdo;

&ldo;不用了，謝謝您。您給我的錢足夠多，我這什麼都不缺，您全都留給王阿姨就好了。&rdo;

宋常青沉默片刻，說：&ldo;我最近身體不大好，你就不能來看看我？&rdo;

宋小西望著窗戶外來來回回的醫生護士，又低頭反覆看著自己的手背，沒說話。

&ldo;聽說你最近和a城的李唯燁有幾次交往。那個人我看著倒還不錯，如果想進一步交往也可以。&rdo;

&ldo;……&rdo;

&ldo;承莫和我說你前些天見了你媽媽，她雖然不常在你身邊，但也很愛你。別總是任性耍脾氣。&rdo;

&ldo;……&rdo;

宋常青在那邊長久沒得到回答，長嘆了一口氣：&ldo;算了，你也好好照顧自己，想要什麼和我提。&rdo;

&ldo;想要什麼都行是嗎？&rdo;宋小西突然冷冷地開了口，&ldo;我想要王阿姨很寶貝的那條蜜莉，你肯讓她割愛嗎？&rdo;

宋常青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這樣說，頓了頓才開口：&ldo;你要蜜莉做什麼？你不是已經有哈多了？&rdo;

&ldo;三十年茅臺和二鍋頭都是酒，你覺得口味一樣嗎？我就是想要蜜莉，你肯不肯給？&rdo;

&ldo;……&rdo;

&ldo;既然不能給，以後就請你別再說這種話。&rdo;

說完宋小西就掛了電話。

宋小西把手機扔到一邊，喉嚨依舊在不可抑制地發抖。她渾身發冷腦袋犯暈，看著不緊不慢的點滴瓶，很有一把扯掉針頭的衝動。

她和宋常青之間的疙瘩很簡單明瞭，想要解開卻很難。兩個人一通話就吵架已經成了固定模式，十句話裡不含硝煙氣反而顯得十分詭異。只不過大概是認為對她始終有虧欠，宋常青即使再動怒，到頭來先退一步的人也還是他。然而每回宋常青越忍讓，宋小西就越暴躁，暴躁以後心煩意亂的時間也就越長久，一路下來，宋小西早已忘記了正常的父女相處該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