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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嶼辭蹙起眉尖。
青年路在市中心。
如果說那條路上有什麼地標性建築,那就是平城劇院。
薄清川的演出, 就在平城劇院。
薄嶼辭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他按了按因為宿醉而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沉著臉走到玄關,隨手套了件外套:「我去找她。」
還未等蓉姨答話,他便匆匆離開了。
蓉姨端著炒菜從廚房出來的時候, 只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
她頓了頓, 不免嘆了聲:「哎, 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什麼事急成這樣,連口飯都來不及吃。」
薄嶼辭走得急,車鑰匙是隨手從門口的儲物盒中撿的。
等他走到停車庫時,才發現自己拿了輛跑車的鑰匙。
那輛柯尼塞格是他十八歲時薄明丞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這車他只開過一兩次,還是當初剛拿駕照時,朋友哄著他開的。
一開始是捨不得開,後來年紀大了不喜歡這種高調的車型,便再也沒開過。
但畢竟是薄明丞送他的成年禮,薄嶼辭一直好好收藏著,車子養護得很好,此時停在車庫的最裡面,嶄亮如新。
時間緊迫,他沒再換車鑰匙,直徑上了那輛車。
薄嶼辭點著車子,餘光瞥到後視鏡上懸掛的人偶掛件。
薄嶼辭不由自主地抬手,輕輕摩挲了下小掛件。
粗糲的黏土質感有些硌手。上面的黏土小人看上去是手工做的,歪歪扭扭的,並不精緻。
人偶身上還有一條裂縫,像是用膠水重新粘黏過。
這個做工粗糙的小掛件與這輛豪車相比,著實顯得突兀。
掛件是他從蘇鎮離開時,宋時晚送給他的。
是她親手做的。
薄嶼辭一直很珍惜,掛在了自己的鑰匙上。
後來因著什麼事黏土小人被磕壞了一角,他小心翼翼地粘合起來,再也不敢掛在鑰匙上。
薄明丞送給他這輛車後,他便將小掛件掛在了後視鏡上。
對於他來說,這兩樣東西都是他最珍貴的禮物。
薄嶼辭收回目光,沉默地將車開出停車庫。
他不清楚自己昨晚到底和宋時晚說了什麼,她今早才會早早離開,去找薄清川。
肯定是些很難聽的話。
薄嶼辭甚至能想像到,自己醉酒後兇狠地質問她與薄清川的關係,強勢地宣示主權,以及宋時晚對自己失望和厭惡的眼神。
他心中懊悔,他想告訴宋時晚昨晚他喝多了,說的那些都不是他的真心話。
他並不想傷害她,更不想逼迫她離開自己。
其實冷靜下來後,薄嶼辭便意識到薄清川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這明明是薄清川經常做的事,為什麼自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掉入他的陷阱?
不論宋時晚到底有沒有喜歡過薄清川,這段時間的相處才是最真切的。
薄嶼辭清楚,宋時晚看向他時,看到的是他,而非薄清川。
到底是為什麼,會輕易落進薄清川的圈套。
「嗶」的一聲,刺耳的聲音響徹整條街道。
已然綠燈,前面的司機不知在做什麼,慢悠悠不肯挪動。
薄嶼辭暴躁地一拳砸在喇叭上,像是在宣洩心中憤怒的情緒。
前面的車子終於緩緩移動,旁邊沒車,薄嶼辭直接打燈踩油門,一聲轟鳴超了過去。
正值平城一年一度的音樂季,平城劇院內一派熱鬧的景象。
明天有場鋼琴獨奏的演出,臺前臺後滿是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
薄嶼辭直接從後臺找到薄清川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