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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菁芸家中都沒有閤眼,菁母抱著女兒坐在靠窗的位置,母女二人哭到天明。菁父責坐在炕角一鍋接一鍋的抽著煙,也就這樣熬到天明。天剛一矇矇亮,菁父菁母就趕緊忙活起來,菁母取了兩床被子放在架子車上,菁父抱著已經哭得紅腫的女兒放在架子車上,連早飯都顧不得吃,便匆匆的往出走。半道上遇見了正要去找自己的九弟,也就是菁芸的九爸。九爸掏出一千元給塞到菁父手裡:“哥,我是看著娃長大的,這病難治,要花錢,你把錢拿上,權當我借你的,縣上不行就往省城轉,一定要把娃病看好啊。”菁父拿著手裡這沉甸甸的千元大鈔,感激的看著自家兄弟,抹了抹淚水,把女兒往街上推去。一路上菁母淚眼婆娑,菁父愁眉苦臉,菁芸昏睡不醒,九爸神情凝重。善良的村裡人看到這場景,一個個流下了辛酸的淚水。
一家人就這樣在村路上疾行著,正疾走間,突然遇見了當兵近五個月的小平,他揹著行李往前走著,看到菁父菁母推著菁芸,他驚得忙問:“三爸,我芸姐怎麼了?”菁父搖了搖頭:“唉,跌了,腿傷了。我到縣上給看去啊。”“哦,唉,沒事三爸,你趕緊給看去,我回去安頓好了去看你們。”小平臉色沉重的說著。菁父已經無心再和小平多談,他的心,已經和女兒的腿緊緊地連在了一起,他們快速的推著架子車,來到公路上,搭上了去往縣城的班車……
縣城裡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菁父揹著女兒,菁母邊走邊問,終於來到了縣裡最好的醫院。衝進醫院,忙活了一圈還是不知道去哪看。菁母急得快哭了,一個護士走了過來:“姨,你哭什麼,娃怎麼了。”菁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醫生,我求求你快救救我女兒吧,我求求你。”菁父也是滿眼殷切的望著護士。“她怎麼了,你說清楚啊?”護士也顯得很焦急。“唉,娃從窯洞上跌了,腿現在沒感覺了。”菁父苦惱的嘆著氣。“那你們先掛號,在上二樓骨科去看吧”護士急忙說。二人感激的謝了謝護士,急忙辦理了手續,揹著菁芸就朝二樓走去。漸漸地,菁芸也甦醒了過來,哭的很疲憊的她再也沒有力氣號哭了,只是呆若木雞的看著醫生。醫生透過片子上的顯示看完之後對菁芸說:“女子,沒事,你好好配合治療,肯定會好的!”菁芸的迷茫的眼睛中頓時一亮,抓著醫生的手,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醫生,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醫生轉過頭去,緩了緩表情,對著菁芸笑著說:“嗯,好好配合治療,沒問題。”菁芸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暢快了許多,母親把她從床上抱到早已備好的輪椅上,把女兒推到病房安頓好之後,便再次來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菁父菁母坐在醫生對面,急切的等待著醫生的下文。“我,說實話。娃這病很危險,好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很有可能終身癱瘓。她這是腰椎骨折,可能還有神經線壓縮,這一點我們不能確定。你先在這住上三天院,趕緊準備準備,往省城醫院轉。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能站起來……”菁母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給醫生跪了下來:“我求你了,醫生,你千萬要救救我女子啊,求你了……”菁母不停地哭著。醫生很是難堪的扶起菁母,轉身對菁父說:“你們準備好,轉到省城可能還有一線希望。”菁父沉沉的點了點頭,扶著菁母坐到外面的座椅上,待菁母情緒平靜下來後,兩個人才回到病房。
回到病房,只見大女兒和女婿坐在病房。菁春握著妹妹的手,憐愛哭泣不已。見到父母回來,菁春哭著責問:“你們這是怎麼了嘛?怎麼會成這樣啊?”“唉,都怪我。”菁母嘆了嘆氣,坐在床邊,為女兒蓋好被子,沉默不語。“剛才醫生說了,這病問題不大,過幾天到省城檢查檢查,恢復一段時間就好了。”菁父強笑著說。菁芸破涕為笑:“姐,我說你還不信,你再別哭了啊。”菁春也笑了,突然又臉色一變:“咱真是把眼瞎了,能結那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