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3/4 頁)
究竟,但江夫人身子打著抖,在丈夫懷中瑟縮個不停,根本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的女兒,究竟怎會變得如此不堪!
顧府醫不在府上,一直到次日清早,方從外回來。
這顧府醫在師家多年,為家中諸多女眷看診,醫品貴重,因此但凡家中有個風吹草動,都是勞這位顧府醫前來。
江夫人支開了旁人,只與丈夫留在師暄妍房中,讓顧府醫為師暄妍探脈。
師遠道早已料到這逆女在外邊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心下沉著一股氣。
師暄妍卻是呵欠連天,嬌慵無力地倚在羅漢榻上,素手探出襟袖,任由府醫診治,語調婉婉地道:“爹孃一早來女兒房中,不知所為何事,般般昨夜裡休息了一夜,已經好多了,只是昏倦嗜睡而已,無大礙的。”
江夫人心頭又是咚地一聲,似是更佐證了什麼。
師遠道冷笑地睨著師暄妍,若不是夫人再三勸阻,一切需得等得顧府醫的診治判斷以後,才能下決斷,他此刻早已經請出了家法,抽出了藤條。
他今日,非得要活活將這孽障打死不可!
顧府醫為師暄妍診治,臉色變得凝重。
江夫人與顧府醫打交道已有多回,見此情狀,便知不妙,心懸在劍刃之上。
顧府醫起身,向師遠道與江夫人行禮:“侯爺,夫人,此事不宜外揚。”
青年的嗓音有些許猶豫遲疑,額前滲出了細小的汗珠。
師遠道袖手在旁,死盯著師暄妍,並未感覺到有一絲意外。
江夫人卻猶如被抽去了主骨,險些委地,顫抖著嗓,道:“此處並無旁人,你說。”
顧府醫以袖口擦拭額前被汗水浸溼的發,大抵是頭一回在公門府邸遇到這等棘手之事,亦有些膽顫,仍舊拱手回道:“二娘子手上脈象,乃是滑脈……”
江夫人哀叫一聲,倒入丈夫懷中,兩眼翻白,竟是昏死過去。
師暄妍雙眸懵懂,顯然也像是被顧府醫的診斷嚇到了,那雙水濛濛的美眸,呆滯地望著父親。
師遠道攙著夫人,高聲喚道:“來人!”
家主聲若洪鐘,一聲令下,府上侍候的下人蜂擁而至。
師遠道將夫人教綠珠扶著到一旁歇息,江夫人這時悠悠醒轉,可一口氣仍似是上不來,撫著胸口有氣無力的上下喘著,一雙眼眸紅得駭人,沒過多久,前襟便已被淚珠沾溼。
相比於夫人的捶胸頓足,家主則異常冷靜,雙瞳如迸火焰,沉怒道:“拿家法來!”
說罷,便箭步上前一手揪起了師暄妍的後領。
畢竟是武將出身,師遠道一身使不完的力氣,憑空能提百斤的爐鼎,將師暄妍掐住後頸之後,眾人只見,家主大步流星地親自押解著二娘子往祠堂裡去。
一行人宛如潮水,追隨家主前往開國侯府內的祠堂。
天色黑沉,午時之間已是彤雲密佈,師遠道將師暄妍押入祠堂,送她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倒春寒催逼人骨,朔風拂卷,細細碎碎,宛如鵝毛的雪花自彤雲中搖落。
庭院中密雪簌簌,趕來的不止由顧府醫照料著的江夫人,更有二房、三房諸位師暄妍的叔伯嬸孃。
江晚芙也陪伴嬸孃林氏身旁,先後來到祠堂。
一大家子具備齊全。
但除卻寥寥幾人以外,無人知曉家主何故突發此怒。
二娘子跪在蒲團上,單薄的身子上,只籠了件並不足以避寒的暮山紫平針菖蒲紋團花小襖,寒風捲入祠堂,那細小的骨骼,凍得瑟瑟發抖,鼻頭彤紅,淚眼婆娑,哀求著父親息怒。
師遠道毫無一絲惻隱之心,他對師暄妍的耐心已經用完,喝道:“拿家法!今日我府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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