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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溫水,平和又緩慢地溢位。他最終說: “您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您。”
“監獄裡的屠淵,”滄餘問, “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剛到這裡的屠淵殿下單純,柔軟,帶著一點點憂傷,無論對誰都心懷憐憫,”武巖說, “不管從哪方面來講,他都只是一個孩子。”
“那還真……”滄餘想說“看不出來”,但他望向屠淵,又覺得什麼都有跡可循。
就好像,他見過那個單純,柔軟,帶著一點點憂傷,無論對誰都心懷憐憫的屠淵。
“但是屠淵殿下轉變得很快,當他發現要靠暴力和冷血才能在這裡生存的時候,他順利地接受了現實。”武巖毫不避諱地說, “在來到這裡的第三天,屠淵殿下就把他的獄友打死了。在那之後,他就被轉到了這間玻璃牢牢房。”
“當時的監獄長非常暴力,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手握權力,就能成為上帝。年輕人,你也許還不明白人們會在權力的驅使下做出什麼事。”武巖顯得有點痛苦, “那個時候,監獄長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屠淵殿下,只要他覺得無聊……”
屠淵看去一眼,武巖沒有把話說完。
片刻的沉默過後,武巖說: “很快,屠淵殿下變得冷靜,陰鬱,瘋狂……他陷入了完全的沉默,拒絕和任何人溝通,除了他自己。定期來監獄進行心理輔導的醫生認為,屠淵殿下為自己虛構了一個世界,或者一個目標,沉溺其中,靠著某種回憶或者幻想度日。”
聽這話的時候,滄餘始終看著屠淵,靜謐湛藍的眼睛如同一對寶石。但屠淵始終都垂著眼,看起來正在認真聆聽一個有趣的故事。
就彷彿那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他自己。
“在被囚禁的第一年裡,屠淵殿下不斷地逃離,又不斷地被抓回來,週而復始地痛苦迴圈。”武巖繼續說, “但在最後一次逃跑失敗後,屠淵殿下改變了策略,開始透過言語和行為,與其他囚犯建立聯絡。他發現了交流的奧妙,並且將其運用於統治。”
“但是他心中的那個回憶或者幻想並沒有消失,他的目標沒有改變,他做一切都是為了出去。過去的七年裡,屠淵殿下一直有自我虐待的行為,他喜歡用自己的血在玻璃上書寫和繪畫。他筆下的語言我看不懂,我詢問過,屠淵殿下說出了類似‘擁有自由’, ‘永難抵達的盡頭’和‘尋找’的字眼。而他畫的,是……”
武巖抬起手,用食指在空中劃了幾下。
滄餘看懂了。
那是一條簡筆畫的魚。
滄餘彷彿能看那畫面,屠淵拖著鎖鏈,用鮮血在透明的牆壁上寫下破碎不堪的語句,渴望著能夠出去。這讓滄餘想起,很多年以前,他也曾經蜷縮在毫無隱私的玻璃房子裡,無助地等待著微茫的希望。
少年背貼牆壁,聽著門那邊的男女呻\\吟\\喘\\息。屠建濤平時穩重如山,此時撫\捏的動作卻十分靈巧。少年將門開啟了一條縫,看到了父親和一名沒見過的女人。
少年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然而他不僅對眼前的性\\愛場景毫無興趣,還露出了厭惡的神情,似乎那不過是兩具屍體,已經變爛發臭,膿水流淌。
絲毫不知道他們正在被窺視,女人的叫聲越來越高。
進入宮殿伺候元首的女人們都知道,元首不在乎任何人的出身,但是格外喜歡浪\\蕩的床\\伴。放得越開,得到的好處就越多,別墅,車子,管家,甚至有人得到過曾經屬於元首夫人的鑽石項鍊。
這背後的原因,少年再清楚不過。
他的母親,那位已故的元首夫人,出身高貴,舉手投足間優雅無限。她不是能換上女僕裝滿足元首癖\好的人,事實上,在生下少年之後,她就不再與屠建濤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