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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慄清圓的生日。
也是她和季成蹊分手的日子。
一週前,院裡另外一個住院醫出了點事,打電話給季成蹊要他幫忙回去值個夜班。他走得匆忙,筆電上登入的微信忘記退出了。
彼時他們就在茶几邊吃外賣,慄清圓吃完收拾餐盒,順便幫他把筆電關機收好時,正好看到微信對話方塊的某一欄,有最新進來的訊息,提示的紅點,瞬間沒了。
昭示著季成蹊手機端幾乎秒讀。
對方問他:好看嗎?
是一件裙子新上身的分享。
季成蹊:嗯。
隨即,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下一秒,慄清圓這頭看到的就是微信已退出登入的系統提示。
一直捱到今晚,季成蹊特地騰出的時間,飯店也定在沈家飯店,有她最愛吃的臭莧菜梗燒臭豆腐。這道雙臭,對季成蹊來說簡直是黑暗料理。無奈,慄家父女都愛吃。
季成蹊即便為女友慶生,也還是遲到了。他坐下來第一句便是對不起。
慄清圓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季成蹊家裡中產,對女友也一向很大方,但是飲食方面,他們一直默契地光碟行動。今天她生日,開心多點點也沒什麼。只是,“待會打包帶回去,你一個人吃得完嗎?”季成蹊道。
慄父是個很刻板守舊的人。他鮮少在外頭下館子,圓圓帶回去的吃食更是一應覺得不乾淨。
“吃不下就不要了。”慄清圓冷冷應答。
季成蹊只以為她生氣他遲到了,連忙拿出他的禮物,是對大點位的澳白素釘。他知道她下週要陪某品牌汽車的高管去s城訪問友商工廠,“那時候戴,最配你。”
壽星摩挲著這開啟著的天鵝絨耳釘盒。她媽媽愛給她搭一些珍珠首飾,也很擅長拿最樸素的衣服來調和珍珠過於寶氣的隆重感。
慄清圓母親是那種在穿花蝴蝶場合穿半舊禮服也能遊刃有餘的女性。
兩日前,她問媽媽:一個男士在怎樣的心理下,才會誇你衣服好看?
向項怪女兒大驚小怪,誇你衣服好看你就自我驗證起來了啊,你好看還不是應該的。真是的。
向女士回頭還要鄙夷一句:咱們東亞女人真的好愛拾男人的小恩小惠。
慄清圓沉默片刻,繼續:我是說,普通男女間,會在微信裡問答衣服好不好看這些嗎?
向女士一聽,從瑜伽墊上起來,決絕的口吻:當然不會。
圓圓,你這是怎麼了?是季成蹊那小子對不起你了?
那晚從重熙島輪渡離開,慄清圓便下定決心了。因為她在某一個瞬間,從媽媽口裡輕飄飄聽到合理的猜疑時,她才認清一個事實:原來她真的很普通。原來她並沒有很幸運一次就遇到忠貞不渝的人。
好友孔穎聽聞清圓的告解,質問清圓,你為什麼要在這裡猜,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問他。
這就是出軌啊!
慄清圓按住孔穎要給季成蹊打電話的手,“我只是需要想清楚。因為我不想聽他辯解,我再和他見面一定就是去分手的。小穎,我只是受不了我……看錯而已。”
闔上天鵝絨的耳釘盒,下定決心的人漠然開口,“你買過同款給別的女生嗎?”
對面人很明顯地一怔。
接下來的擺證據、講事實,清清楚楚。
那條微信的問與答,被慄清圓及時拍到自己手機上了。對方是誰,她絲毫不關心,她只關心,“如果我沒有看到,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儘管說,我在聽,季成蹊。”
“……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那是你們男人的鑑定標準。如果我這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