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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沈安平專心的開車。沉默第一次讓他們之間產生一種微妙的尷尬。
顧平安的手肘撐在車窗上,她心不在焉的看著馬路上車燈如火,夜晚急速行駛的車輛明亮的車燈像一條飄遠的光帶,繽紛交錯。顧平安想了許久,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我和莫非……”
她還沒開始說,沈安平就沉不住氣的打斷:“還有一個路口就到了。”他的手自然的敲擊著方向盤,看上去與平時的閒適模樣沒有什麼不同,“媽說禮服送家裡了,讓我們這個星期回去試試。”
“我……”
“嗯?”沈安平沒有回過頭,還是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只輕微的挑了挑眉。如果不是顧平安剛才開口的分貝一點都不小,她甚至都要懷疑是沈安平根本沒有聽見。
顧平安緊緊握著自己的衣角。一股莫名的心酸一湧而上。
好吧,既然他想裝傻,她樂得陪他一同演這場戲。於她而言沒什麼損失不是麼?
她突然想起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書中有這樣一句話:
每一次,當他傷害我時,我會用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來原諒他,然而,再美好的回憶也有用完的一天,到了最後只剩下回憶的殘骸,一切都變成了折磨。
沈安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沉默的對她妥協。顧平安在想,他是不是在努力想著她的好,想著美好的回憶?所以他才能一而再的忍受她的矯情、她的殘忍。
那如果美好的回憶用完呢?他找不到她身上的好呢?
他會厭倦嗎?會離開她嗎?會認為一切的殘骸只是折磨嗎?
只可惜,她在來不及找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就發生了更驚天動地的事,這一次,連帶她的人生都一起顛覆了。
所謂愛情,成了她面前最高的坎,最大的絆,她的面前再也不是一道柔和的判斷題,而是,一道錯綜複雜、親情與愛情的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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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的媽媽去世了。
這個訊息來得突然。就在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過年喜悅的時候,莫非的媽媽突發心肌梗塞,在急救一晚上無效後遺憾辭世。
顧平安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正坐在一起看春晚。媽媽坐在一旁剝橘子,爸爸對文藝節目不感興趣,靠在沙發上打瞌睡。
是家裡急促的電話打破了這平靜。顧平安以為是拜年的電話,一躍而起就去接了。
她走過媽媽身邊時,媽媽正把橘子剝好,順手塞到了顧平安手心裡。
顧平安懶懶的掰開橘瓣,放了一瓣進嘴裡。她接起了電話,嘴裡還沒開始咀嚼,就聽見電話那端傳來刻意壓制的哭泣聲。還沒等她分辨出是誰,就聽見電話裡傳來悲慟而絕望的一聲哀號:“媽——”
顧平安驚的猛一閉嘴,酸的嗆鼻的橘水猛地衝進她的喉嚨和鼻腔。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嘴,手上的橘子掉落在地,咕嚕嚕的滾了好遠。
她一直沒有說話,電話那端的人一直在哭,一聲一聲的喚著“媽”。顧平安有些呆,半晌才把電話遞給了媽媽。
她抽了紙巾擤了鼻涕,麻木的看著媽媽的表情由震驚變為心疼,最後又變為擔憂,再最後,她結束通話了電話,火急火燎的拉著爸爸一同出門。
他們走的是那樣匆忙,匆忙到甚至忘了,他們的女兒顧平安還在家。
彼時是大年三十,他們走的時候,甚至連一句交代都沒有……
再後來?
再後來爸媽都開始不約而同的長吁短嘆。這樣詭異的氣氛整整持續了十幾天。直到某一天顧爸顧媽在房間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顧爸甚至把他們房中的電話機砸的粉碎。
當顧平安拿了備用鑰匙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