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很好看。有時是在路上,有時是在報紙雜誌上,有時是在社交媒體,她們毫不吝嗇地用盡世上最美好的詞彙去讚頌他年輕時的容顏,直白或是含蓄地。致使那些新新人類都忘了,他曾經也是個球技出眾的球員,一個逐夢的少年。”
有一些真正屬於月亮的夜晚。
這是距離那個尷尬的酒醉夜晚半個月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Frederica從倫敦坐火車過來,David負責接她到弗格森的住處去。深冬薄雪覆地,並且有慢慢融化的跡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氣,然後吐出。
緊接著就看到Frederica的身影,半個月不見,似乎又長高了不少。她頭髮剪短了些許染成紅色,兩頰泛白,在昏沉的夜裡拖著行李箱朝他走來。她在看自己,但是閃爍眼光的背後的心思難以推尋。
直到她站到了他的面前,嚼著泡泡糖仰起頭看他。
這一雙眼睛,他想道,望了進去,什麼都沒有的虛無,讓他生出一種感覺,就好似他們今天第一次見面般。
金黃色亦或是琥珀一樣剔透的眼眸,正淡淡地凝視著他。該怎麼形容這一頭紅髮最為貼切?真想知道她的髮型師是怎麼給她染的,溫柔如蜜一般流淌的紅色。
他低下頭去拿她手上的行李,“你的火車之旅還順利嗎?”
她無聲地點頭,咧開嘴,指指自己的牙套,“醫生……讓我少說話……”說不出的怪異,他是指Frederica的口音,還有突然戴上的牙套。
Jenny假寐,剪髮、戴牙套都是她用來割裂從前自己的舉動,換個扮相找新觀眾,可即便這樣又如何?Frederica一通電話,她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哪怕是此時此刻,身在異國他鄉的喧譁鬧市,但只要一想到那條街道的路牌,她的身體機制自動分泌出名為“感傷”的物質,順帶還有“困惑”、“噁心”。
這樣想著她忍不住用手指掐自己的大腿,好讓這種痛蓋過心口的。
車子停了下來,Jenny睜開眼,視線飛快地掠過駕駛座上的人,然後推門下車,她不應該遷怒任何人的,Jenny心想。
她把衣服的拉鍊往上拉起直到將脖子都遮蓋住,風呼呼地刮過來將她頭髮吹亂,心情要命的不好,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操縱她的喜怒哀樂,David從車上下來,拿著她的行李和迎接自己的一對夫婦說著話。
清冽、乾淨、好聽的聲音,無可挑剔的口音,Jenny看著他時不時回頭對自己笑的樣子,忽地生出一股無力感來,真優秀,優秀到不能不對此感到憤怒,她是比不過的了,兩個David……她是輸的心服口服,吉納維芙是不會答應讓她改名叫David的。
“It's a long time since I saw you last time。I miss you so much。”一位慈眉善目的太太過來牽過她的手,“Frederica;David說你正在矯正牙齒,豈不是有許多食物得戒口?”
Jenny怔怔地回握她的手,這應該就是Frederica口裡的凱西嬸嬸,那麼站在門口正和David說話的應該就是弗格森,蘇格蘭人。
她安下心來,蘇格蘭人,她素未謀面的親生父親也是蘇格蘭人。這讓Jenny原本不甚期待的一次出行忽然變得有趣起來。
大家都想著Frederica舟車勞累,於是在就餐後便讓她進房休息,Jenny才安全過關。
洗澡過後躺在被陽光曬過的被單上,窗外皎皎明月,天花板上是好看的花紋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柔情萬種。她翻過身深深地嗅了一口枕套,這就是英格蘭了,意料之外她沒有第一次出國的興奮感,隨之而來的重重的不安。
在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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