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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祁姝發了話,阿阮自是奉命行事,她口中應了聲「喏」,伸手取過杯盞。
這時,又聽見祁姝道:「命人,將延英殿執事魏十喚來。」
阿阮執著杯盞的手微微一頓,應道:「婢子這就命人去喚。」
祁姝頷首,囑咐道:「且悄悄喚來,切不可叫晗兒知曉。」
聽得太后忽然召喚,魏十心下惶恐,不知所為何事。他忐忑不安地跟在永寧宮侍女身後,暗自思忖,自己近日,似乎未曾犯事……
一路到了議政殿。魏十一撩拂塵,跪於地面,口中說道:「奴請太后安。」
祁姝正抬袖飲茶,她任由魏十跪了片刻,方擱下茶盞,開口道:「魏中官……」
魏十縮了縮脖子,不敢抬眸。
沉默須臾,祁姝繼續道:「你侍奉郡主左右,已近一年。吾今日喚你來,是想問你,郡主平日,常常做些什麼?」
魏十身形一頓,不明白太后此話何意。
眼見魏十惶恐不語,祁姝緩下語氣,說道:「你莫要驚慌,吾亦時常喚紫宸宮的秦中官問及聖人起居,你便如秦中官一般,如實稟告即可。」
魏十聽言,這才安下心來,他略一思忖,回道:「回稟太后,郡主平日,除去崇文館習讀,每隔兩日都會去校場習武,每逢月底,還會去馬場擊鞠。回延英殿後,郡主不是在書房溫習課業,就是在馬廄餵馬。」
祁姝頷首,她先前曾應允鄭晗讓她習武,看來晗兒倒是認真在學。
「郡主溫習課業時,讀的,可都是學官教習的書?」
魏十撓了撓頭,回憶了一番,應道:「奴侍候郡主時,見過郡主案上書籍,不過「論語詩經」、「大學中庸」,想必都是學堂用本。」
「郡主書房之中,可曾見其他書目?」祁姝說著,眸中帶著幾分探尋,她暗自擔憂的是,鄭晗之齡,青春懵懂,萬一不知從何處得來「雜書」翻看,而又無人教誨……
見太后發問,魏十認真思索,忽的,似是想到什麼,忙道:「郡主書房之中只有學本,但奴記得郡主藏有一書,尤為珍愛……」
祁姝心頭一緊,問道:「所藏何書?」
祁姝略微提高的嗓音,讓魏十心頭一跳,他慌忙道:「奴未曾見過書名,奴只知郡主時常將此書揣於懷中,臨睡前亦時不時取出翻閱,吟誦幾篇。」
祁姝只覺額角突突直跳:「郡主所誦何句?」
祁姝這一問,倒是難倒了魏十,魏十對詩句從來不上心,即便聽過鄭晗吟誦多回,卻記不全面。
魏十面露難色,努力回憶道:「郡主所誦,道是,道是『昔有佳人、佳人』……什麼氏……」
祁姝:……
祁姝暗自鬆了一口氣,執起案上的茶盞輕抿幾口,待擱下茶盞,見魏十仍在回想,祁姝忍不住輕啟朱唇,不急不緩地吐出三個字:「公、孫、氏。」
魏十聞言一喜,開懷道:「對對,公孫氏,是公孫氏!」
一旁的阿阮見狀,撇過臉去,抬袖掩唇,極力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
祁姝輕嘆一口氣,魏十所言郡主珍愛藏書,竟是自己先前贈予晗兒的那本詩集……
祁姝知曉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對魏十道:「郡主乃先公主血脈,你身為延英殿執事,當恪盡職守,照料好郡主。若有任何差池,吾定將為你是問。」
魏十身子顫了顫,俯身道:「奴遵旨。」
「郡主曾於崇文館下學時,在你眼皮子底下喬裝出走,如此之事,吾不希望再有。」
「奴惶恐,今後定不再有!」
祁姝這才滿意頷首:「你且下去,今日問話,不得告訴郡主半句。」
魏十離開議政殿時,終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