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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四處打探,尋到了那宅子的主人,是個上了年紀的老漢,不過那老漢說,宅子在年前就已變賣了,買宅子的是個年輕人。」
「老漢何在?」
「就在堂外。」
「速速……」
「不必了,」鄭錫突然開口打斷,「是我做的。」
永昌侯陡然起身:「你胡言亂語什麼!」
「爹,我沒有胡言亂語,是我做的,」鄭錫沒有看他,只盯著眼前的一片虛無,「是我用迷藥將她們迷暈帶出了府,這位……謝姑娘,確實與旁人不同,有勇有謀又臨危不懼,所以我受了傷。」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永昌侯痛心疾首,「為父已給你定了樁好親事,只等你孝期過了就與你商談,你為什麼……」
「是因為她吧。」
高齊將手伸入布袋中,從裡面拿出了最後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靈牌,牌位上清晰地寫著——愛妻小蝶之靈位。
看到這塊靈牌,鄭錫眼中驀地一紅,他掙扎著起身,整個人朝高齊撲了過去,一把將靈牌搶下抱進懷中。
「別碰她,你們都別碰她!」他被侍衛押著又跪了回去,失魂落魄地撫摸著小蝶這兩個字,「她和我說好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她說,每一輩子,她都會戴著蝴蝶來找我,讓我……一定要認出她來。」
說到這裡,鄭錫又痴痴地笑起來:「我認出她了,我每一次都能認出她。在詩會上,那些戴著蝴蝶紋飾的姑娘,都是她,都是她!」
趙明錦擰眉低啐一聲:「有病!」
「我沒錯,我沒做錯,是小蝶回來尋我了,是她回來尋我了!」
高邑拍響驚堂木,鄭錫驀地閉了嘴。
「鄭錫,既已認罪,簽字畫押。」
高邑將文書整理的供詞看過一遍,命人拿給鄭錫。鄭錫仍有些渾噩,也不看,直接伸手蘸了紅泥,在上面按下手印。
永昌侯瞪著眼睛,看著他畫押,又看著畫押的供詞回到三法司的書案桌上。
「鄭錫,你夜闖他人府邸,擄掠女子,行淫邪之事,依南淵律第四十九條,當處極刑,」高邑正色道,「本官刑部侍郎高邑,判……」
「極……刑?」鄭錫恍似這時才回過神來,他丟開小蝶的靈牌,瘋了似的朝永昌侯爬過去,「爹,您救救孩兒,孩兒不想死,孩兒不能死!孩兒還要考取功名,還要侍奉爹,還要為鄭家開枝散葉,爹!您救救孩兒,救救孩兒!」
永昌侯看著不住磕頭的他,雙手緊握身軀顫抖,仿若瞬間蒼老了十年。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審清了此案,高邑只想迅速判決,還那幾位姑娘一個公道。
「律法天定,無人能左右,世子即便求侯爺也是無用,」他起身,揚聲道,「判……」
「皇上駕到。」
巳時三刻,不多不少。
葉濯與眾人一同起身,旁人皆行跪拜大禮,他只躬了身形,趙明錦正要行武將大禮,手臂卻被葉濯輕輕一託。
「做什麼?」
他輕聲道:「你不必跪。」
「微臣參見陛下。」
想跪也來不及了,她只得趕緊躬身,與葉濯一樣雙手抱拳,將頭一埋。
「眾卿不必多禮。」
好在皇上沒有注意到她,趙明錦鬆了口氣,直起身來目視著皇上從她身前走過,然後……
「趙將軍。」
「末將在!」
皇帝退了兩步回來:「你雖為武將,卻也是我南淵的閒王妃,行禮與皇兄一般不太應該。」
「末將知罪,」說著就要跪下,皇帝伸手扶住了她,低聲道,「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