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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意,我就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麼?」她笑的勉強又心酸,「阿錦,我不怕被旁人議論,我怕的,是他跟著我受委屈。」
如玉的性子與趙明錦很像,只要是打定的主意就不會再更改。如今多說一句,不過是徒惹她難過罷了。
「若當真決定要走,我去送你。」
將謝如玉送回家後,趙明錦悶頭回了王府,綠兒在碧錦園裡見到她,湊過來想問案子的結果,不過被紅兒眼疾手快的給拉住了。
趙明錦沒理會她們之間的擠眉弄眼,徑直回房取了銀槍出來。
兩個丫頭躲在迴廊上,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趙明錦,又同情地看了看本就七零八落的芭蕉葉子。
將軍這次練完槍,芭蕉基本上也就全軍覆沒了。
趙明錦手握□□,腳踏土地頭頂青天,脊背挺直如翠竹,凌厲肅殺之氣透體而出。
今日的三司會審,審的是痛快,人證物證讓鄭錫啞口無言;可是審的又憋屈,分明事實已清,皇上和葉濯竟還認為他是死罪可免!
趙明錦心頭躥上一股無名之火,可轉念間,火氣又被腦海里徘徊不斷的畫面壓下!
真是怪了。
猶記得她與葉濯一起去謝府那次,回程時她第一次提到安神香,葉濯曾因為她的懷疑而神色黯然。
她平日裡常與軍中士兵相處,從沒見過誰露出過那種神色,所以她看不懂,直到今日謝如玉徹底拒絕了李督元,她在李督元的臉上,看到了與當日葉濯臉上一模一樣的神色。
心傷。
謝如玉與李督元相愛數載,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最後卻有緣無分,確實令人心傷。
可她與葉濯不過相識短短數日,點頭之交,他心傷什麼?
沒來由的一陣心煩,趙明錦偏頭喚道:「紅兒。」
紅兒趕緊跑過來:「將軍。」
「槍法不練了,拿回房吧。」
她將銀槍交出,頭也不回的出了碧錦園。
葉濯回府時,天色已有些晚了,夕陽餘暉破開層層雲霧,為天地萬物蒙上了一層靄金色。
點墨閣外,他驀地停腳駐足,微仰起頭,正看到趙明錦坐在閣頂,兩條腿懸空耷拉著,見他看過去,還前後晃蕩了兩下。
「上來,」她聲色輕飄,「聊聊。」
「好。」
見他抬腳往點墨閣裡走,想是又要踏過層層木階爬到閣頂,麻煩!
趙明錦飛身從上方掠下,到得葉濯身邊,直接伸手攬上他腰間,帶著他躍過層層樓閣,翻到了最高層。
景毅在下方看得目瞪口呆。
「你,」她鬆開葉濯,又坐了回去,「去取些酒水吃食,披風也拿一件上來,今夜我與王爺要好好聊聊。」
景毅似乎說了句什麼,但是聲音小,距離又遠,根本聽不清。
葉濯安然地坐在她身邊,溫聲開口:「今日在公堂上,阿錦沒有直接動手,是怕連累我。」
趙明錦覺得,葉濯選了一個不錯的開頭話題:「我與王爺本就非親非故,因為成了親才變成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我嫁的是旁人,興許衝動行事不會怎麼樣,但我嫁的是你,但凡行差踏錯都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比如左相。」
「一根繩上的螞蚱,」他笑著嫌棄,「好歹你我也是閒王與閒王妃。」
「重點不是這個,」趙明錦瞟他一眼,「我趙明錦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我今日牽連了你,他日還得想法子彌補,麻煩。」
聽到麻煩這兩個字,葉濯愣了下,嘴角微微抿起一些。
「帶兵打仗我在行,朝堂上的彎彎繞我不懂,王爺告訴我句準話,皇上收了免死金牌,鄭錫不會被處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