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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法說什麼,只得道:「表兄保重。」
楊於淳頷首:「放心,表妹也是。」
靜了一下,隨即久言歸正傳。
楊於淳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哪怕知道韓菀怕已瞭解了個七八,他還是先將結果再說了一遍。
「我與父親商談過後,父親已默許,此事作罷。」
至於這過程是如何的,他並沒提及,這輕描淡寫一句後,又道:「母親身邊的人,我已悉數汰換,……日後她,斷不會再有此類事再生。」
他鄭重承諾:「表妹放心,但凡有我一日,必會全力回護韓氏。」
這是許諾,即便楊膺反悔,他也會堅定站在維護韓氏的一方,斷不會變。
簡簡單單幾句話,韓菀立即就聽懂了,對於楊於淳如何說服的楊膺,她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韓菀說不激動那是假的,有了楊於淳的堅定立場,楊膺投鼠忌器,難題困境隨即迎刃而解。
她感激至極,立即坐直,伏身深深一拜:「元娘謝表兄!!」
百般動容,都盡化作一句。
楊於淳托住她,沒讓她拜下去,他不禁露出一抹苦笑,「表妹此話,豈不羞煞愚兄?」
血緣之親,他家竟如此行事,到頭來,反要韓菀萬分感激拜他,楊於淳無顏承受。
況且,想起他接著要說的事,楊於淳心裡更是愧疚。
扶起韓菀,他道:「表妹,且坐下說話。」
這次危機終於消弭於無形了,韓菀壓力陡全消,她神色一下子輕鬆了起來。
繃緊的脊背一放,楊於淳扶她,她還是福身一禮,「謝表兄。」
謝他的人品,也謝他對韓家的情誼。
砂瓶內的茶湯沸騰,她提起,親自斟了兩盞茶:「表兄,元娘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表兄妹碰過盞,一仰飲盡茶湯。
韓菀給他重新斟上。
她微微垂眸,一束陽光自廊榭縫隙穿過投在她的身側,明媚的光斑,襯得她愈發肌膚勝雪,長翹的睫羽輕輕顫動,如振翅蝴蝶。
湖風自她身後而來,衣帶翻飛,她瘦了許多,卻不顯尖削,反另有一種弱不勝衣的楚楚之態,極盡少女妍麗姣美。
能看得出來,她心情一下子就輕快起來,翹唇露了笑,左腮一點若有似無的淺淺梨渦。
楊於淳心裡暗嘆一聲,只是該說的還是得說。
承諾說完了,接下來就是深入的處理結果。
有一個無法避免的話題,那就是韓父。
他聲音有些低沉:「昨夜,我去了父親書房,問及此事,父親言道,一應事宜俱交給李翳,此乃李翳擅自做主。」
這話題一起,水榭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靜得可怕。
楊於淳長長吐了一口氣。
楊膺說,韓父之死,是李翳個人行為,是真是假,由各人自分辨。
但楊於淳也只能當是真的,再難出口,他也只能這麼給韓菀說出來。楊膺和楊夫人乃他生身父母,生他養他,慈心撫育精心教養他成人。
他只能這樣了。
韓菀沉默了。
楊於淳也沉默了片刻,半晌,他道:「你放心,我必會拿住此人。」
想起與父親的交涉,他皺了皺眉,楊膺說歸說,卻半分沒有交出李翳的意思。
楊於淳承諾:「你放心,我必會將此人交予你處置。」
回應他的是一段長長的沉默。
沉默了一陣,楊於淳長吁了一口氣,垂瞼,最後說一句:「若……請表妹稟明姨母,於淳再登門給姨母請罪。」
他是楊膺兒子,也只能如此了。
楊於淳言下之意,若韓菀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