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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清的這個吧字,透出了一股濃濃的,其實並不太行的感覺。
付清清說完後,暫停了半分鐘,又開口:「甄甄,你要不要來看看地上的雪,好深啊…
她嘴角漾出荒謬又調侃地笑容,手指定在窗玻璃上某一個點,戲聲道:「就那個大爺,我剛剛在這裡自拍的時候,就看見他剛進小區門,到這會兒,走了快十分鐘了,還沒到地方…」
雪裡走路,跟在泥潭裡行走一樣,阻力大,又粘腳,還凍人。
她們住的小區相對地段有點低,雪下下來,積得就深,足能到人的膝蓋以上。
出了小區,有一個長坡,上坡之後,是大馬路。馬路那邊的雪比這邊就淺了七八成。
付清清捏著下巴,盯著大爺蹣跚地腳步,眉頭微擰。
她考慮完別人就開始擔心自己。
「我覺得我明天我得七點鐘起,要出小區還得帶個鏟子…上個班走了半條命…」
許甄低垂著頭顱不語。
耳朵卻把付清清說的話,一字一句都聽了進去。雖然,但是,還是想馬上就見到他啊。馬上。
閒閒的一天,一晃眼到了夜晚。
付清清以美人醉臥的妖艷姿勢側躺在客廳的地毯上,背抵著沙發。
許甄就半靠著沙發,拿著手機試寫節目文案。
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偶然付清清就提到了許甄的耳洞。她到現在都還是想不通。
付清清:「你幹嘛打七個耳洞啊?一把年紀的人了,突然追星這麼瘋狂。」
許甄不言。
付清清:「你認識許忌吧,以前跟我們一個學校的。我記得我們高三,他高一。」
「他以前在酒吧唱歌,我們去酒吧不是還在一個局上遇到過。雖然也沒講什麼話。」
「你是不是,突然發現他的好了?才學別人打那麼多耳洞。」
許甄拖著調子:「是…啊…」
「他挺酷的,唱歌好有味道,長得也好看,當時應該多聊幾句的,就光顧著跟於封說話了。」
提起往事,付清清就想起她和於封那段不清不楚的短暫的曖昧關係。來的快去的也快。
於封不是學生,只是個酒吧的吉他手,工作自由,工作環境複雜,前女友異性朋友都挺多的。
高三還沒畢業的付清清跟他實在處不來,火熱地聊了一個寒假,一開學備戰高考,就再無聯絡了。
許甄打著字。
手機裡忽然蹦出一條訊息。
是許忌發的。
她眉眼微抬。
果然,是人回來了吧。
她點開訊息。
【回來了。】
許甄心裡一喜。她想了挺多。比如問問他現在在哪,雪這麼大,順利到家了沒。想半天,千言萬語還是先回了一個字,帶著一串留有餘味的符號。
【嗯……】
【看看窗外。】
她動作僵了一下,有某種期待一直在蠢蠢欲動,看見他這句話時,彷彿飄在空中的期盼落下定,變成了她心心念念所想的真實。
她起身,急忙理了幾下頭髮和衣領。
客廳的落地窗把冰天雪地的城池圈成一副冷色調的油畫。
他站在雪中,像畫裡的人走了出來,又像畫外的人走入了畫裡面。
漆黑的天,漆黑的衣衫。
他冷清清的眼凝望她,很深。耳朵鼻尖都凍得發紅,他那麼高,膝蓋也沒在雪中,身後是他走出的一條路,像一個隧道。
只是兩個星期不見面而已,他也發了瘋的想。一下飛機,辭了公司會議,就來找她了。車進不來的地方,他就用腳走,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