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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出牢門,便看到一個姑娘提著燈籠走了進來。
那姑娘的個頭很高,出落得十分美麗,也有幾分眼熟。
謝長明想起去年翻記錄入學新生的冊子時看到的一個名字。
程青姑。
她姓程。
謝長明瞥了她一眼,移開目光,對身旁的盛流玉道:「我們回去。」
外面下著雪,謝長明替盛流玉撐傘。
傘面不大,謝長明撐得很偏心,大半都在盛流玉那邊,自己只遮了半個頭,肩膀上堆了一層薄薄的雪。
盛流玉踩在雪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本體是鳥的緣故,只會留下很輕的腳印。
他似乎有很多問題,一個接一個問個不停。
他問:「許先生燒的那個,是能迷惑人的心神嗎?」
謝長明:「是鮫油。可以動搖心神,讓人不自覺說出真話。」
盛流玉道:「唔。」
謝長明猜測,可能是想要的意思。
鮫油珍貴之處在於稀少,其實用途倒不算廣泛。畢竟只是能動搖心神,不能強迫別人說實話。
小長明鳥若是想要用這個逼出人的真話,謝長明以為,倒不如自己替他用搜魂術。
盛流玉很快略過這個話題,又問:「周小羅是怎麼了?她被奪舍了嗎?也不像是。」
謝長明:「不是奪舍。是降臨。奪舍很容易被人發現,降臨是將原身的神魂完全納為己有,完全掌握原身之前的記憶、喜好和感情,自如地運用原身的法力。」
盛流玉皺眉:「世上竟有這樣惡毒的法術。那樣的話,即使是親近之人也很難發現。」
他頓了頓,偏頭看向謝長明,狀似平淡地問:「你同那個周小羅關係很好嗎?一眼就發現她是假的。」
謝長明覺得是小長明鳥的壞脾氣發作了。
這小東西從前便是這樣。第一世的時候,不許謝長明多看別的貓貓狗狗一眼,若是看了別的鳥,那就更不得了,是要用法術把那隻鳥的羽毛撓禿一塊的,再不許飼主多看一眼。其實謝長明不過是看別的鳥尾羽好看,想著揪給小禿毛遮屁股。
謝長明總不至於叫它改過。所以,小禿毛也一直橫行霸道,直到謝長明身死。臨死之時,謝長明曾後悔過,他將謝小七養成那副性子,本來是打算死在它的後面,謝小七一生一世都有自己護著,出不了什麼大事。可他死在三十歲,之後的成百上千年,那小廢物怎麼護得好自己?
可現在看來,小禿毛已然不禿,可本性難改,只不過由於是神鳥,要顧及體面,自己又沒有飼主的名頭,所以霸道得內斂了許多。
但謝長明還是要做飼主的,便要解釋得清清白白:「我和周小羅不熟。只不過當時她表現得太明顯了。」
盛流玉不輕不重道:「我也在場,怎麼看不出來?」
謝長明有點想笑,怕又惹惱了他,到時候更難哄,認真道:「周小羅視阮流霞為親人,對她知之甚詳,知道阮流霞是絕不願意在外人面前丟臉的性子,一定會穿好衣服,至少會蓋上被子。它應當是在周小羅的體內待得很久,一時出來,欣喜若狂,忘了這些了。若不是這次捉住了它的馬腳,之後我也難以辨認。」
盛流玉哼了哼,勉強認同。
過了片刻,謝長明輕聲道:「對你,就不一樣了。即使是一眼,我也能知道你的不同。」
盛流玉一怔。
他本能想要相信眼前這個很會騙鳥的討厭鬼說的是真話,卻又覺得這是口說無憑的好聽話。
反正是哄他玩。
第072章 留春
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盛流玉尚在睡覺的時候,許先生敲開了朗月院的門。
東邊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