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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明下意識地朝床上看去。小長明鳥依舊睡得很熟,他又加了層阻隔聲音的陣法。
紙雀被放飛去了茶樓、楚館、賭場之地,這些地方人多嘴雜,訊息靈通,謝長明想聽聽看是否有怨鬼林的訊息,其實也沒多做指望,只是閒極無聊。
那些人談得最多的便是今日劉家倒臺,再來是些很不堪的談話,謝長明來回切換,最後在青樓裡聽到有人說起了怨鬼林。
床上的盛流玉打了個滾,醒了過來。
周圍很寂靜,隱約有蠟燭燃燒時的響動。
盛流玉撲稜了一下翅膀,又幻化成人形,隨手撈起床邊的煙雲霞,綁在眼前,才看到謝長明坐在桌旁,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他走了過去。
除了蠟燭,還有些他不能辨認的別的聲音。
謝長明按住玉牌,抬起眼,看向才醒的盛流玉,從容道:「小胖墩,你不能聽。」
盛流玉幾乎忽視了這個屈辱的稱呼,很不服氣道:「怎麼你能聽,我就聽不得?」
謝長明不動聲色道:「青樓楚館裡的話,都是些淫詞艷曲,靡靡之音,你聽什麼?」
盛流玉雖然很不通人事,可不知道從哪裡看了些雜書,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謝長明話裡的意思,臉色漲紅,指著謝長明道:「你這個,這個浪蕩子!」
明明白日才聽了一籮筐罵人的話,到了晚上再罵人,依舊如此無力,並不能攻擊到謝長明。
謝長明不承認這件事,不過也不想再和盛流玉糾纏,畢竟多說多錯,關於這些事,小長明鳥還是少聽為妙。
於是,他強行轉換話題:「怨鬼林的事要聽麼?」
盛流玉勉為其難地坐了下來。
謝長明道:「許先生說,怨鬼林有異動,但說起來只消失了一個書院弟子。修真界人少,卻分散在四洲,有弟子下山歷練,偶爾路過也消失,可能不會被人發現。而凡人卻不同。」
盛流玉皺眉,看起來不太明白謝長明的意思。
謝長明看過輿圖,此時稍加回憶,便用靈力將怨鬼林周圍的地形畫出來了。
他道:「怨鬼林在雲洲夷洲交界的地方,那地方自古以來就是兩國交界,和睦的時候少,常年打仗,在那兒死的人太多,白骨堆積如山,冤魂不散,後來有人在周圍佈下陣法,將他們聚在一處,成了怨鬼林,否則怨鬼四散,為禍一方。」
盛流玉聽完了,慢吞吞道:「也就是說,如果怨鬼林異動,首先是周圍的人不能再安穩地生活下去。可現在並沒有這些傳言,所以是有人作祟。」
又咬牙切齒道:「可許先生並沒有講,可見他是真的不靠譜。」
一大一小兩個病秧子,只有入學那會兒有片刻的和諧相處,後來便是死對頭了。
謝長明道:「許先生寸步不離地待在書院裡,對於這些事,大約是不知情的。」
他頓了頓:「今日有人說,家中路過烏頭鎮的商隊又出事了,這幾年來,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消失幾個人,又追究不出緣由,只能當逃奴處理。而烏頭鎮離怨鬼林很近,要是從夷洲進雲洲,必定要在烏頭鎮歇腳。」
烏頭鎮是個邊陲小鎮,人口不多,藏不了那些人。
盛流玉眨了眨眼:「我們明日要去烏頭鎮麼?」
謝長明合上書:「先去拜見怨鬼林的護林真人。」
怨鬼林是個這麼危險的地方,修真界又在神諭下致力於維護天下太平,人間帝王將相都管不了的事當然要指派修士看管。
而那位護林真人,確實對這些事一無所知嗎?
謝長明見盛流玉還在深思,站起身,對他道:「明日還要趕路,先睡罷。」
盛流玉被哄上了床,吹滅了燈,本來應該安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