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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謝長明一路打上來已是件很稀奇的事。
話雖如此,到了春時令最後一場,整個峰頂依舊被擠得滿滿當當,人山人海。
明玉堂一貫喜歡將重要的事放到夜晚,這一次也不例外,又是用法術造出個不夜天。
謝長明領著盛流玉,往預訂的位置走去。
人很多,兩人走在路上,離得很近。
這樣人多熱鬧的場合,盛流玉是絕不可能用靈石的。
當然,盛流玉遠離人群,並不知道「小師妹」之傳聞,否則,也是不可能再和謝長明一同出現的。
正因為不知,直至此時,他依舊用團扇遮了大半張臉,低聲道:「我聽聞那個石犀是程城主的弟子,有幾分厲害……」
謝長明打斷他的話:「你是要在比試前長他人威風麼?」
盛流玉抬頭看他,很氣惱:「我的意思是,你打贏了他,算是不墮了神鳥老師的威名。」
實際上這威名只存在於盛流玉的口中。
謝長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此話當真?」
盛流玉聞言,略有些心虛,手腕微動,團扇便往靠近謝長明的那邊移了移,想遮住他的目光。
畢竟相差一個大境界,很難贏。
謝長明不追究這件事,只是看著他,隨意道:「等我贏了,你要春時令的彩頭麼?」
「就是那個桂枝。」
盛流玉歪了歪腦袋,似乎很有興趣。
謝長明知道小長明鳥也喜歡漂亮的、閃亮的、昂貴的物事。但他是隻富鳥,很有錢,以夜明珠填湖都很容易,尋常的事物很難打動他。
而在麓林書院裡,再多的寶物也比不上折枝會上贏的桂枝。
盛流玉想了片刻,抿了抿唇:「你最近怎麼……這麼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自從上次吃了「烏眼雞」和「河豚」的虧,盛流玉很是惡補了一番俗語,現在說話的時候,時不時要拿來用一用,大概是炫耀。
謝長明笑了笑,眼裡似乎有很多縱容:「這樣不好麼?」
謝長明最近都很溫和,講課的時候也不兇,對盛流玉有求必應,還時常剝松子給他吃。
盛流玉沉默了一會兒,軟軟地哼了一聲,沒用什麼力氣,像是預設,又像是撒嬌。
穿過重重人群,總算到了預訂的位置。
謝長明道:「等我贏了,你不要等結束,就提前往外走,否則人太多,你個子小,擠不過別人。」
盛流玉對個子小,擠不過別人等真話表示很憤怒。
謝長明接著道:「你去來的時候待的地方就可以了。不認識路就看路旁的樹,我做了標記。」
盛流玉抬眼望去,果然,來時路上的樹枝上多了火靈石的碎片,隱沒在重重枝葉間,尋常人看不到,它們對盛流玉而言卻是一覽無餘。
叮囑完這一番話,謝長明也要去後臺準備了。
盛流玉拽住他的袖子,咬著嘴唇,聲音很輕:「你永遠都是贏的。」
很莫名其妙的話。
但謝長明是鳥語理解大師,將這句話反覆想了幾回,又添添補補,總算大概明白了小長明鳥的意思。
可能是在他的心裡,謝長明永遠是贏的那一方。
謝長明忍不住笑了笑。
上臺的時候,對面的石犀看起來很是心高氣傲,他問:「你就是謝長明嗎?築基修為,不值得我拔劍,怕傷了你的性命。」
謝長明聞言也不惱怒,平靜地抽出新買的薄刀。
刀光一閃,三招之後,謝長明的半把碎刀已架在石犀的脖子上了。
石犀輸得很不服氣,即使被刀架在脖子上也要跳腳:「你!你不過是暗算,以巧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