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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明將桌角的靈石丟給他。
許先生接住了,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用處,笑著道:「倒是方便。」
謝長明繼續看書。
許先生道:「這次的事,你受了驚,又吃了苦,書院裡很是愧疚,特意讓我來探望你。」
盛流玉聽得到,卻不想搭理他,勉強應了一聲。
許先生接著道:「所以,你想要什麼儘管提出來,我們都儘量滿足。」
盛流玉撐著手臂坐起身,靠在床頭,輕聲問:「真的?」
許先生知道他是一隻體面的、自矜的神鳥,不會提出讓人為難的要求,所以張口道:「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盛流玉將另一塊靈石從枕頭底下拿出來,貼在耳邊:「剛才沒聽見,你重說一次。」
許先生:「自然不會有假。」
盛流玉偏過頭,對許先生笑了笑,很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意思:「那好。我要搬出去,不要住在這。」
許先生一聽,急了:「為什麼不要住在這裡,是謝長明沒有好好照顧你嗎?」
盛流玉並不回答,像是預設,又像是要許先生猜。
許先生不能強迫一隻病鳥回答,只能朝沉默的謝長明看過去。目光很難以置信,像是在指責他沒有照顧好可憐的幼崽,竟然還在小長明鳥受傷的時候欺負他,一副看錯了謝長明的表情。
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謝長明無視許先生的指責,走了過去,順手拿走靈石,將許先生趕了出去。
他知道許先生不是個正統的正人君子,沒有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高尚品質,於是放下帳子,捏了個法訣,帷帳之內成了一個不能被窺探的小空間。
謝長明問:「怎麼突然不想住在這裡了?」
直到他的聲音從靈石中傳出,盛流玉才意識到換了個人,他怔了怔,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道:「沒有突然。」
意思是一直。
謝長明不疾不徐道:「現在思戒堂都忙著處理別的事,沒人有空重新探查疏風院,也不知道有沒有魔族奸細在探查你的訊息。」
「你待在這裡,很安全。」
他說出很令人安心的話。
可盛流玉不為所動。
他閉著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片青灰的影子,更顯得膚色是冷調的蒼白。
然後反問:「為什麼安全?」
謝長明沒有說:「我會保護你。」
雖然這是真的理由。
他只是對盛流玉說一個假的:「因為沒有人知道你在這兒。」
盛流玉歪著頭,似乎很疑惑:「我去別的地方,也不會有人知道。」
又很理直氣壯道:「我不要和別人住在一起,不喜歡。」
幼崽就是這樣,很任性,想要做某件事的時候,是不能被道理勸服的。
於是,謝長明換了個說法:「可是你要是真的要出去,路上總要有人保護你,對不對?」
盛流玉很要面子,立刻反駁:「我才不用別人保護。」
又勉強道:「可能,最近幾天要人……」
他確實沒有了靈力。
盛流玉咬住了嘴唇。
謝長明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幼崽,他是長明鳥,所以要比別的幼崽懂事,可以說得通道理,所以繼續道:「而現在書院裡還有很多事要處理,百廢待興。你要是出去,因為是很重要的神鳥,書院肯定會分派很多人保護你。到時候,別的事程序就更慢了。」
盛流玉不說話了。
謝長明看著他,目光不自覺地帶著些溫柔,像是在哄他:「要是不喜歡和別人住在一起,我就暫時搬出去,你待在這。」
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