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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明認出來,這是長仙樹。
傳聞中,長仙樹由扶桑枝所發,不老不死,任由滄海桑田,四季變換,不動分毫。只要不是斬斷根莖,即使將其齊腰砍斷,第二日依舊能恢復如初。
與此同時,這樹是不開花結果的,從前長了多少,日後不會再多出一棵,且只生長在雲洲長仙林。因為除了這個異處,並無別的用處,所以價格不算昂貴,但也絕不便宜。況且從雲洲運到這裡也是千里迢迢,路費都所需不少。
陳意白不認識,忍著頭痛也要問謝長明這是什麼。
謝長明簡要地解釋了幾句。
陳意白很驚訝:「不是說書院窮得很,有一座山峰的陣法壞了,都不肯修,讓學生走到旁邊的山峰傳送,怎麼有錢買長仙樹?」
「這樹的確生得好看。難不成是發現長仙樹對修煉有益?」
確實奇怪。
不過謝長明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和他沒什麼關係。
今日上的是奇門遁甲之術,很難得,謝長明和盛流玉都選了這一門。
上課的先生是個個頭不高的老頭,面板黝黑,很古板,正在講撒豆成兵。
謝長明轉頭朝後看去,盛流玉坐在最後一排,沒有聽課,也聽不到,在翻謝長明給他整理的冊子。
謝長明決定今天對盛流玉溫和一些,不必太過嚴厲。
下課後,謝長明去飯堂吃飯,吃完和陳意白告別,去竹舍為盛流玉輔導功課。
從傳送陣下來,通往竹舍的路也截然不同了。沒了竹子,種上了長仙樹。
而通往飯堂的路沒有改。
書院究竟是以什麼作為標準改變的?
直到看見路的盡頭站著盛流玉,而長仙樹也只種到這裡為止,謝長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盛流玉斜倚在長仙樹上,一般而言,或站或坐,他的姿勢都很端莊,很有些神鳥高不可攀的風範,但如果身邊有樹,又沒有人,他就保持不了端莊了,本能地依靠樹。
謝長明走近了些,看到他身旁沒有傘,不動聲色地問:「你就是這麼來的嗎?不怕被曬了?」
盛流玉「唔」了一聲,歪著腦袋,耳朵貼著靈石,聽完問話後道:「我要經過的路旁種了長仙樹,不會被曬到了。」
果然。
謝長明的預感成真,雖然這緣由比任何一個可能都像是假的。
只是因為一隻幼崽怕被曬到。
盛流玉神色懨懨,像是沒休息好,小聲地抱怨:「那天回去後,選了好久的樹。」
他的語調很漫不經心:「買樹花費和工錢都是我付的,還付了一筆改建費。」
可見這筆改建費絕不少,否則不會前天下午才意識到這事,回去後選了要種什麼樹,今日要來的地方已經栽好長仙樹了。
富鳥。
真正的富鳥。
謝長明沉默片刻,問道:「撐傘不是更方便些?」
盛流玉整個人完全被籠罩在樹蔭裡,只有風吹過的時候,寬大的樹葉微微拂動,才有細小的光點落在他的臉頰,很快又會消失。
他微微皺眉,很理所應當道:「撐傘很累,帶傘也很麻煩。」
嘖。
也太嬌氣了。
不願多帶一把傘,反而要改變書院。
謝長明想:即使這小長明鳥真的要找個飼主,恐怕也沒有人能養得起他。
除了沒有陪伴,這世上任何珍貴的物事,對於盛流玉而言,皆是唾手可得。
他們一起往裡走,長仙樹一路栽到了竹舍門前。
謝長明道:「只在要去的地方的路旁栽樹,豈不是很多地方去不了?到時候不還是要撐傘?」
盛流玉道:「我又